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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市区最后的阵地[1/2页]

抗战之浴血大兵 秋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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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了蕴藻浜防线的日军101师团,沿着沪太公路方向的终点大场进攻!
      大场很小,它只有0.36平方公里的面积。京沪铁路和走马塘河围绕着只有一条街道的大场镇。三里长的小街上拉扯出九桥十八弄,这里以产销棉花和土布出名,从陕西、安徽和山西来的客商设店贩运,生意兴隆。
      大场是上海北郊的重镇,小镇屡遭兵灾,几度兴废。16……45年清兵“嘉定三屠”,血洗大场,全镇男女无一幸存!
      20世纪的30年代,大场又一次淹没在炮火硝烟中。
      自从日军从吴淞口和长江沿岸增援登陆,华夏军队重兵云集大场。这里南临闸北和京沪线。东是江湾和淞沪铁路。东北是庙行、张华浜、蕴藻浜、炮台。北通刘行、罗店、狮子林和浏河。西面是南翔、陈行、广福、嘉定。它像一个圆心,从这里出发,可以辐射淞沪战场的每一个据点。
      全国各地开赴上海的部队大多在这里集结。从10月中旬开始,日军主力猛攻大场。
      第87师261旅奉命增援,新任旅长陈颐鼎带着部队刚从蕴藻浜退下来。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坦克发动声。这天是10月11日,早晨的雾像一片纱幕,他听出日军的坦克车从北而来。还没有作好攻击准备,十多辆坦克像鳄鱼般地冲了过来。幸亏浓雾弥漫,日军没有发现侧旁的华夏军队。每一辆坦克车都打开了炮塔,炮塔里站立着挥舞手旗的日本兵。
      等到坦克开过,陈旅长命令向凤武团长率部占领大场东面的阵地,阻止江湾来的日军。命令唐德团长立即就近选择地形,准备阻击尾随坦克的日军步兵。
      刚布置好阵地,大队日军端着步枪冲过来了,他们盲目地朝天空放枪,在茫茫晨雾中为自己壮胆。
      “打!”唐团长一声令下,雨点般的子弹向日军扫去,手榴弹在敌阵中开花。日军遭到突然袭击后,一时分不清方向,只好立即撤退。
      日军开始朝着国民d第522团的阵地发起攻击。步兵呼唤炮兵火力支援,可是轻纱般的晨雾中炮兵找不到轰击目标,大多数炮弹都没有在华夏军队的阵地上爆炸。
      机枪集中火力,日军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在蕴藻浜坚守了13天的261旅已伤亡了近千人。522团官兵不畏牺牲,反复冲锋,血战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击溃了日军。
      当天晚上,江苏省保安团补充给261旅,团长孙天放是黄埔一期毕业生,被任命为261旅的副旅长。刚刚接收完毕,矮个子的陈颐鼎旅长在一片竹林中耐心地给保安团官兵介绍敌情。正说着,传来大场东面阵地被日军突破的消息。东面阵地由521团防守。情况紧急,陈旅长命令保安团立即投入战斗,向日军侧翼发起攻击。
      孙天放副旅长率领全团奋勇冲锋,与日军反复肉搏,终于协助521团夺回了阵地,大场仍在守军手中,可保安团经过这一仗后,只剩下了400余人。
      大场四周一马平川,只有走马塘河像一条绿色绸带从西南角潺潺流过。华夏军队在大场四周筑有坚固的步炮阵地,可是日军的飞机天天轰炸,守军伤亡很大,部队换防了一批又一批。
      从贵州开赴上海作战的第43军26师经过了46天的长途跋涉于10月16日拂晓到达昆山。大场告急,他们当天晚上就乘汽车到达大场附近的洛阳桥待命。这里接防的、领弹药给养的、运送伤病员的,人涌如潮,你推我挤。村庄已被炸毁焚烧。门窗梁柱还有烟火缭绕。26师的官兵只好找竹林和棉花地露营。
      第二天,他们就开赴了第一线接防,为36师的预备队。
      敌机狂轰滥炸,枪炮整日不息,还没有正面交锋,一天下来26师伤亡百余人,宋希濂的36师损失更大。
      第36师接替税警总团的防务进入了阵地。贵州部队装备简陋,一个连只有3挺机枪,50多支老掉牙的汉阳造。
      第152团的阵地距离日军只有200米。炮弹掀起的泥土像浓烟大雾,密集的炸弹轰坍了工事。5连副何聘儒是刚从教导队下连队的,连队的正面防地有100米宽,枪炮炸得抬不起头,阵地上到处是残臂断肢,战壕中积起了许多血水。
      日军炮击后再次冲锋,幸存的守军宁死不退,他们等日军临近时,冲出战壕,用刺刀和日军进行白刃格斗,有的全身捆上手榴弹,与日军同归于尽。
      何聘儒被炸弹掀起的泥土掩埋了,手臂也负了伤。他慢慢地从泥土下爬出来,他又上了战场。
      七天七夜的血战,全师4个团长阵亡2个,14个营长伤亡了13个,连排长伤亡250多人,全师5,000多官兵下阵地时仅剩500多人!
      桂军6个师开赴大场前线。这时,国际联盟正在开会,蒋光头很想打一胜仗显示一下华夏军队的胜利,李宗仁、白崇禧从南京来到上海战场督战,强悍的广西军极力想大显身手。这时,蒋光头的zy军已成了残兵败将。
      他们决心反攻,因为已经没有空军可以支援,他们调集了许多炮兵,他们也打烟幕弹迷惑日军。
      可是出师不利,因为老天爷的风向不对头,打出去的烟幕弹全吹到了自己的阵地上,炮兵被烟幕挡住了视线,无法射击,反而被日军的炮火压住了。
      日军乘机攻击,坦克和枪炮一齐向华夏守军的阵地开火。桂军官兵全是不怕死的硬汉子,他们挺身迎战,端着步枪打坦克,一个劲地往前冲,冲到日军的阵地前。日军火力封锁,猛烈射击,桂军像落叶一样纷纷倒地。只冲了一天,6个师已溃不成军。
      坚守大场以北一线的是第57师337团。57师在淞沪抗战中战浏河、守罗店、攻月浦、扼大场,转战四方,英勇顽强。10月下旬,57师师长阮肇昌临危授命要169旅337团固守大场北线。炮火轰击了几天,阵地毫无变化。黔驴技穷的日军乘黑夜发起了攻击,他们驱赶了几十头水牛闯进了337团的阵地,日军步兵紧随着牛屁股奋勇冲锋。守军开始不知所措,等到看清日军阴谋,便机枪扫射,步枪阻击,被打伤的水牛乱叫乱跳,在敌阵中四散奔逃,踩伤和撞倒了不少日军步兵。在强大的火力扫射下,狼狈的日军败退了。
      参加蕴藻浜、走马塘和大场作战的日本空军第3飞行团给华夏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第3飞行团是9月下旬从台湾调来上海的,值贺忠治少将率领了这个只有37架飞机的飞行团密切配合日军101师团和第9师团、第3师团攻击刘行和大场的华夏守军,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第3师团司令部于10月25日对第3飞行团发出通报:
      师团参加作战以来,即得到航空部队之协助,连续集中之轰炸威力,给华夏军队在精神上造成极大之恐怖感,对我第一线战斗部队的战斗情绪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因有这样的支援,才使战斗有很大的进展,在此表示感谢。现将第一线部队对空中支援作战情况及希望综合如下:
      (一)对村庄的攻击、轰炸都很准确。
      (二)只要在上空飞行,华夏军队就会沉默,尤其是华夏的炮兵更是如此。
      (三)在村落战斗中,若对其有关一侧进行轰炸时,进攻即特别容易。
      从10月24日开始,日军主力开始了对大场的猛烈攻击,并向大场西胡家宅、塔河桥进犯。守卫大场西的是湘军第18师,经过一夜血战,大场至南翔的公路被日军突破了1公里。第二天,177架日机在大场投下了160多吨炸弹,大场四周被毁殆尽!当夜再度血战,华夏军队白刃肉搏,毙敌千余。日军增援反扑,以40辆坦克开道,再攻胡家宅和塔河桥,另一部日军强渡走马塘。18师虽奋勇还击,但寡不敌众。守军斗志高昂,组织敢死队多次逆袭。战至深夜,大场至南翔公路上的陈家宅、梅园宅又被敌攻占,日军多路围攻,第18师只得撤退。
      26日拂晓,日军攻占了大场镇。
      溃退的第18师官兵纷纷沿沪太路向南奔逃。第36师212团上前相劝,但败兵如潮,难以阻挡。早晨7时多,日军8辆战车开道,300步兵向南追击。日军的飞机在空中配合地面部队向36师阵地大肆轰炸!
      第18师师长朱耀华因丢失苦守多日的阵地悲愤交集,深感责任重大,愧对世人。28日午后,他掏出手枪自杀,子弹从右乳第三与第四根肋骨穿过肺尖到脊背,顿时血如泉涌,当即倒地。医务人员立即抢救,取出弹头,却终因伤重难救,沉痛殉国。
      朱耀华师长是淞沪战场上自杀以谢国人的第一人。在丧失阵地的同时丧失了生命,他是勇敢的,他以他的血告诫每一个官兵:阵地就是生命!
      大场失陷后,伤兵和败兵纷纷从小南翔方向撤退下来。残暴的日军乘胜追击,敌机低空扫射,闸北一片大火!
      车水马龙的中山大道也遭到了日机的袭击。第88师参谋长张柏亭心急火燎地去向战区长官报告紧急军情,他的车开开停停,好不容易开到51号桥附近。
      沿着小河往西走三里地,走过一座小桥,前面竹林中的茅草屋,就是统率上海战场的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顾祝同的指挥部。
      顾祝同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墙上的大幅军事地图。
      张柏亭敬了个礼:“报告长官,我是第88师参谋长,孙师长派我来当面请示。”
      顾祝同点点头,他招手将张柏亭叫到近前。他要张柏亭指着地图报告闸北的战况。
      张柏亭讲了第88师坚守闸北的编制位置,然后讲了大场失守后在途中所见,他建议顾祝同转移指挥所:“闸北情势危急,长官应尽快转移。”
      顾祝同沉思了一下,道:“大场情况变化后闸北阵地侧背受敌,必须调整态势。布鲁塞尔会议11月初要在比利时召开,各国要讨论制止日军侵略,委员长有意要贵师留在闸北,要坚守市区,争取时间,以唤起友邦同情。”
      “统帅的决定,当然绝对服从。不过就任务遂行的效果,有些意见孙师长要我面报。”张柏亭看顾祝同点了几下头,便说,“闸北除街市外,郊区一片平坦,地形上不具备游击条件。分守据点,也有困难,本师老兵现在只有十分之二三,新兵未经征战,有的连枪也不会放,如果分散配备,各自为战,恐怕很难。”
      “那么,你们的意见呢?”陆军上将顾祝同是一个随和的人,他要求部下能打仗就行,纪律约束不严,乡土观念极重,还常施小恩小惠,很少发脾气训斥。
      这天早晨,顾祝同打电话给第88师师长孙元良,他传达了蒋光头的意见,要第88师死守上海,可是孙元良不同意。他道:“如果我们死一个,敌人也死一个,甚至我们死十个,敌人死一个,我也愿意留在闸北,问题是我们孤立无援,部队伤亡了、联络断绝了、粮弹不继了,最后被敌军俘虏屠杀,那才不值,更不光荣!”
      顾祝同听了也认为有道理,但这是委员长的意旨。正在为难时,孙元良派参谋长来商量这件事。第88师的意见是:“留置闸北守备最后阵地的部队,至多一团左右兵力,固守一两个据点。”张柏亭道:“兵力多是牺牲,兵力少也是牺牲,守多数据点是守,守一两个也是守,反正是为了引起国际注意,关键是要选一支精锐的部队。”
      顾祝同认为可行。他从容大度地笑着点点头:“时间不多了,你快回去告诉孙师长,就照这样办,今晚要部署完毕,一切情况我报告委员长。”
      来的路已经被退下来的部队阻塞了。第87师的一个排长左臂用绷带吊着,右手抱着一挺轻机枪:“部队顶不住了,敌军的坦克正向我们追来。”
      张柏亭调转车头,绕道穿过租界,回到了苏州河畔的四行仓库。
      四行仓库是第88师的师部所在地。淞沪开战初期,师部的指挥所在中山大道31号附近的观音堂,但民众慰劳、记者采访,人来人往非常杂乱。孙元良师长机警地感到必须转移,第二天移到苏州河畔的福新面粉厂。刚搬走,日军的炮弹把观音堂里的佛堂炸得粉碎,大殿的墙壁上还打进几发没有爆炸的炮弹。
      福新面粉厂也不安全,日军炮弹跟踪而来,最后选定了苏州河垃圾桥边的四行仓库,这是金城、大陆、盐业和中南四家银行的堆货栈房。
      孙师长正在屋内踱步,这是他正在思索问题的习惯。见到参谋长回来,他立即道:“顾长官已有电话指示,留下一团兵力坚守闸北,就在这个四行仓库。我认为一团人太多,权宜变更为留一个加强营,以第524团1营为基干,配属必要的特种部队,由中校团副谢晋元、少校团副上官志标、少校营长杨瑞符率领,今晚就进入仓库!”
      这时已是傍晚5点多钟了,张柏亭立即通知部队作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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