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话来，也不知是心疼银子呢，还是预想到接下来的惨不忍睹了。
一旁，凉凉看戏了许久的裴瑾烨慢条斯理地又翻了一页，终于悠悠开口：“换书吧。”
再摔下去，恐怕柳嬷嬷就要当场晕厥在这里了。
苏叶便领命挑了本书过来，或许是出于对自家王妃的维护，他挑的书并不重。
见状，裴瑾烨的眉毛微挑，瞥眼苏叶。苏叶默了默，低下头。
顶书倒也是个好办法，至少不费碗。
柳嬷嬷胸口那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但也更严厉了，简直是恨不得要顾灵汐一天就学会的劲。
等到柳嬷嬷不忍直视的摇着头离开，顾灵汐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矮茶几上，一动不动。
裴瑾烨嫌弃地用书推了推她的手：“下去更衣，一身汗水臭死了。”
顾灵汐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又合上了，但双手开始脱衣服。
见状，裴瑾烨差点就跳起来：“你做什么？！”
“更衣。”
“胡闹，成何体统！”
体统体统，又是体统，她今天听这句话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顾灵汐直起身子，愤愤不已：“这王妃我不当了，简直不是人能做的。”
闻言，裴瑾烨下意识扫了眼门，然后才提醒道：“发过的誓忘了？”
顾灵汐一噎，又蔫了回去，一脸苦兮兮，脸颊上抿出了个小酒窝，看的裴瑾烨心情都好了。
他重新拿起书看起来，边看边说：“你用心些学，她也烦不了你多久。”
顾灵汐侧着头看他，依旧不悦地撅着嘴：“你倒是淡定，明知她是皇后派来打探监视的，还任由她在你府邸里仗势欺人。”
还用上仗势欺人了。
裴瑾烨好笑看她：“她不过是教你规矩，连打你都不曾，何来欺人之说。”
她哼道，开始煽风点火：“呵斥我不就等于下你这个王爷的面子，你都不气的吗？”
顿了顿又道：“我看你就是在偷着乐，存心看我笑话。”
裴瑾烨不理她，又翻了一页，才说：“不是她来，也会有别的人来。横竖都会有人来，倒不如挑个好拿捏的。”
顾灵汐撑着下巴看他。
裴瑾烨被瞧得不自在，把书往上移了移，又清了清喉咙：“把你的视线收一收，成何体统。”
顾灵汐啧一声，道：“莫怪说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香消玉殒自然是不可能的，倒是柳嬷嬷有先被气死的可能。
第三天的时候，柳嬷嬷已经被顾灵汐气得坐在椅子上，手直抚着胸口，仿佛一口气没上来的样子。
顾灵汐眨着无辜的眼睛坐在桌边，嘴里嚼着什么，手里捏着的银筷还夹着一颗丸子，看样子本来是要塞进嘴里的。
柳嬷嬷这头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再一瞧顾灵汐，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就悲从中来的哭起来。
顾灵汐讷讷怔住，本来要咬丸子的动作都只能停下。
不是吧，居然被她气哭了？
陪着柳嬷嬷来的宫女同样没想到见惯风雨的柳嬷嬷会被气哭，一时看顾灵汐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第21章 气哭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