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灌进胸口,像一双手在里面狠狠地搅动,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百年前那晚留下的剑伤现在有多严重,身体像个破了的口袋,灵力正不断地往外泄。
应该活不过今年了吧。
一百年前,当时镇守极北之渊的夸娥氏沉于美色,无人看管的极北之渊大妖驳横空出世,三界万万年的怨气所孕育的怪物,这力量足以撼动天地。
五大帝君受命集结十万天兵前往北荒剿灭妖驳。那场大战双方谁也没有讨到好,五帝之一的晏泽帝君拼着全身修为将大妖封进他们赫胥族的圣物月和塔。
哪知这返程路上情势突变,寝殿内,晏泽帝君抱着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帝君夫人坐在血泊里,两人满身是血,房间的墙壁上布满了剑痕。
更糟糕的是,正中央七层月和宝塔如今只剩下四层。
妖驳破塔而出,对着帝君拱了拱手,竟然道了声谢。
晏泽帝君额心魔气涌动,看着怀里的妻子,喷出一口黑血,最终垂下头,双双陨灭。
四帝此前一战早已身受重伤,渐渐不敌。
胶着之际,一声狮鸣响彻天空。那位久居方山的上神突然出现,以身做器封印妖驳,封印化山,名唤三清。
至此这场大战终于走向了尾声,但是天界对于晏泽帝君的审判才拉开序幕。
后人早已不知此战的细节,只是史官笔下记载:晏泽帝君赫胥氏因一己私欲私放妖物,修炼魔功,危害苍生。天君下令,帝君府一众人等全部发配天族刑罚之地离山洗去遍身罪恶,永世不归天庭。
而对于那位上神,却只记载着一句:妖驳作乱,为方山上神封印。
那一夜,清为记得的是小陉山上众人嘤嘤地啜泣声,不知他们是在哭小陉山主人的遭遇,还是自己悲惨的命运。
那晚,她没有哭,用一手高超的傀儡术骗过了所有人,带着重伤的时予逃了。
一夕之间,他们从帝君首徒和帝子变成了四处逃窜的阶下囚。百年来,他们在三界游荡,一边逃窜一边寻找着当年之前的蛛丝马迹……
“阿清。”
“说。”
“好可惜竟然让他跑了。”时予遗憾地说道。
“再抓就是了。”清为安慰道。
想起跑掉了的那个男人就感到一阵气愤。那人是当时晏泽帝君身边的神官,男人逃得慌张,他肯定知道点当年的事。追了三年,好不容易抓到他,还没来得及审问。那人倒是狡猾,竟然露了踪迹引来了典狱司神官,又引两相缠斗,趁机逃走,他们俩也落入了典狱司的手中。
她甩甩头上的汗珠,背上的人明明很瘦弱,怎么这会儿如千斤重。
“要是能够赢你一回,我应该就会好了。”
背后的人竟然还有精力开玩笑。
说来也气,玉祁十三式,他们赫胥氏的密法。他生来有仙根,竟练得不如一个就吃了颗洗髓丹的凡间丫头。
“实力并不允许。”她认真的回答道。
背后的人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阿清,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背上的人半晌没有说话,清为怕他晕过去,于是开口问道:“还醒着吗?”
“阿清,我们会死吗。”声音里有种惶惶不安的情绪。
她清亮的眼神望着前方,低声说道:“你要先想着生,才配想着死。时予,我们从小陉山逃了出来,证明我们命不该绝,这次也是一样。”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却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
第1章 被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