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的长剑。
清为认出来，那是百灵，同样是师父留给他的。很奇怪，在这一刻，她反而无比地冷静，冷静到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冷血。
她拨开树丛，声响惊动了对面的两人。
“如果不想让我听见，那你就别做。”
她的面上无悲无喜，反而黑衣人更加惊愕，那剑的手都在颤抖。
“你还是知道了。”时予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掀开了自己的斗篷。“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你是不是忍了很久了，像看个小丑一样看着我演戏。”
“没有。”她实话实说。
?V华皱着眉走上前，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地上的人见她拿着剑，仿佛看到了救星，“女侠，救命，救命啊。”
他奋力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想要朝她靠近，但是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血，就这样瞪着眼睛死去。
“赫胥时予！”清为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他真的当着他的面杀了他。“为什么……”
她的眼泪来得毫无预兆，等她反应过来时，泪水已经砸进了脚下的土地。
时予朝着那两滴泪伸出了手，“你终于为我哭了。”他的手上沾了两滴血，血红的颜色像一团不透气的红绸，将过去的他紧紧包裹住，“但是，一切都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
两人心知肚明这个“他”是指谁。
时予狂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不帮它，难道我帮这天吗！”他擦擦眼角的眼泪，眼角的血逐渐晕开，“那天我去见驳，他让我和他做交易，你还记得回去的路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清为看着他，原来从那时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不，你当然不记得，因为回去的路上，你那个傀儡来骗我，转而投去他的怀抱。”
时予伸出手，愤怒地指着?V华。“你们都抛弃我了，我只能选择他了。还好，很值。他告诉我，我们尊贵的帝君跟他做了个交易，毁天灭地的力量换月和塔毁。这样的天界根本配不上我的忠心，不如毁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
“是，你……”
清为冷冷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所以，就算你跟我们去了鬼域，中途你也会找借口离开，而永微给了你一个完美的借口，让你可以放手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是。”时予皱着眉，事情并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前进。
“这些寺庙都是为了给驳搜集力量，我问你，他还有多久出来，或者说他要怎么出来？说实话。”
“无可奉告。”
他既然知道柏宸帝的事情，拿他跟永微又能有几分真心呢？清为继续问道：“永微呢？”
时予嗤笑一声，“你现在还有空问她？三界都要毁了。”
清为低声笑起来，“赫胥时予，你很好，很好。”
时予没有料想到她是这个反应，他擦干净身上的血，又变成了小陉山上的小帝子。
“停下，跟我去领罚。”
时予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阿清，停不下来了。”
他伸出手，慢慢解开了斗篷，一件一件脱掉了上衣，脱到最后一件，他的手在颤抖。
“你看，我要怎么回去……”
他的皮肤依旧白净，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但是他的胸口，此刻正萦绕着一团黑气，张牙舞爪地在胸口游荡，向周身经脉散开。
清为如遭雷击，“他对你做了什么。”
?V华看着那丝黑气，眉头紧皱，驳恢复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强得多。
时予没有回答她，“那根树枝有问题对不对？”
清为悲伤又愤怒地看着她。
“你不用做出这副表情，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看，我家仇即将得报，我甚至还能得到无上的法力，多么划算的买卖。”
他的脸上有着一股狂热，清为不敢相信地退后两步。
“现在，我和他是共生体了。”
“疯子。”清为喃喃道。
时予没有说话，一切已经明了，他反而觉得背上了万斤重的枷锁。
清为抬头看着天空，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好像又看见了那个人的脸，师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第93章 子规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