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的眼睛具都亮了,“真的吗?真的吗?那这么说,笙儿一定是最喜欢四爷了!外宅都住进去了,你这次入宫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吧,日后定是要去四月府里做侧福晋的!”
“没有没有……”年笙儿生怕别人说出去乱传,让四爷误会了,导致她到最后跟未来的雍正皇帝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忙解释道,“住在四爷的外宅是为了方便工作,十三爷虽然也有外宅,但是离鸿胪寺太远了,恰巧四爷有,就出现了四爷在正阳门的外宅,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瞧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众人半信半疑,笑着问道,“那四爷,九爷,还有十三爷,你更喜欢哪一个?”
年笙儿,“……”
为什么总问她这种致命问题?她就不能一个都不选吗?
她讪讪的笑笑,“我,热爱工作!”
众人哈哈大笑。
谈论起这种男女之事来,没有丝毫的羞怯之态,看来这些皇子,她是真的一个都不喜欢。
这会儿都大半夜的了,众人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各自回自己的住处。
年笙儿回到乾清宫奴才们住着的小院子时,已经精疲力尽,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却不料,月光下,锦被上一片湿濡。
凑近了些,一股参杂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几乎可以想象,上面被倒了多少汤汁饭菜。
年笙儿眉心一拧。
放眼看过去,众秀女们又睡得极其安稳的样子,根本就瞧不出到底是谁在作怪。
呵,当她好欺负?
既然她睡不了觉,那大家就都别睡了。
年笙儿出去,打了一桶冷水回来。
然后尽数泼在了平日里经常对她阴阳怪气的那个宫女的床铺上。
“啊”的一声尖叫,正在装睡的小宫女几乎一个鲤鱼打挺,瞬间弹跳而起!
直骂她道,“年笙儿,你有病啊!”
年笙儿冷笑道,“是,我有病,你有药吗?”
这话说的,小姑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怒道,“你凭什么拿水泼我?”
“凭你手欠,人贱,没把你直接丢井里,算是对你客气了。”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摄人的话。
那小宫女被吓了一瞬后,觉得年笙儿定是在虚张声势,气弱了没多久,立马比之前更加嚣张起来,伸手便要扇年笙儿的巴掌。
却不料,被年笙儿果断的伸手接住,不仅如此,还劈手反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从年笙儿往床铺上泼水开始,一屋子的小姑娘们就都醒了。
这屋里住的具都是乾清宫的奴才们,大多都是包衣奴才,也有祖上是达官显贵,但后来没落,不得不当奴才的,最多的是家境贫寒,一步步爬上来的,像年笙儿这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只有一个。
对年笙儿这种背景好,前途好的人,大部分人的态度都是笼络,但也不乏那种仇富的,阶级思想特别强烈的人。
眼前的姑娘紫苏就是其中一个。
她家境贫寒,是父母为了养弟弟,将她卖进宫的,她能熬到乾清宫不容易,原本想着裳芝姐姐做了乾清宫的大宫女以后,就能提拔她一二,没月拿的碎银子便更多,一是可以给父母寄去一些,二来是给自己攒嫁妆,等到了可以出宫的日子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可自打年笙儿来了以后,就全变了。
她被分派到御前工作,就是直接占了裳芝姐姐大宫女的位置,也让她没有出头之日,更别说是攒银子了。
紫苏恨极了像年笙儿这种拥有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她指着年笙儿,几乎破口大骂,“若不是你,裳芝姐姐的位置也不会被你挤掉了!”
“紫苏!”一声急喊,那名叫裳芝的宫女突然站出来,将紫苏挡在身后,一片维护姿态。
转而,她面容焦急又愧疚的对年笙儿道,“笙儿,你别介意,我没有这种想法,人能走到什么位置,全靠命。你突然被调过来,是皇上的意思,主子们的命令,咱们做奴才的,又岂有计较之理?且皇上确实喜欢吃你做的点心,你也是凭本事得到的赏赐,与背景无关,这都是你应得的。紫苏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平和公道,可年笙儿是还是听出了茶味儿。
周遭众人神色各异。
真担心为何是这么晚才出来?
若真是跟紫苏是好友,早该在她被泼水的时候就格外担心了,而不是跟旁人一样隔岸观火的看戏。
分明就是想等着紫苏将她的心里话都说完了,才再摆出一副宽容姿态,出来平事,以显大度。
紫苏气得依然瞪着年笙儿,丝毫不察自己被当枪使了,怒道,“别觉得裳芝姐姐说了这些你就真的没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错误!不过就是会做些点心罢了,何至于被拔高到如此地步?裳芝姐姐比你做得多多了,这乾清宫里的事儿,她哪一处没做过?凭什么你来了就成了尖儿了!?”
她阴阳怪气的叉腰上下打量她,酸道,“我看你就是靠男人上位!几位皇子为什么都想求娶你?一定是你在背后跟每个皇子都有一腿!人尽可夫的荡一妇!!”
“啪!”
她话音刚落,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慎言。”年笙儿冷冷道,“皇子,天潢贵胄,岂容你这么随意污蔑?”
见众人都有些信了的眼神,她在幽黄的烛火中,目光具有威慑地扫视了一圈,冷静道,“我若跟皇子们都有染,怕是第一个不饶我的就是各宫的娘娘们,哪轮得到你们在这儿碎嘴?”
“若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别怪我不客气!”
“你们也知道我与十三爷和宜妃娘娘交好,十三爷怜香惜玉,顶多罚罚你们俸禄,打几板子;宜妃娘娘可就不一定了,她最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知晓有人污蔑她的宝贝儿子,罚你们统统去辛者库洗恭桶都是轻的!”
宜妃娘娘在宫中都是怎么作的,皇上又是怎么宠人的,这宫内无人不知,宫妃娘娘中,最不敢招惹的就是她。
一屋子的宫女们当即露出了胆怯的神色,具都道,“笙儿,想必紫苏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何必当真呢?我们也都是嘴严之人,皇子们的事儿,谁敢议论啊,紫苏她也就是一时气话,你别计较!”
“是啊,笙儿……”
裳芝一听她要去给宜妃娘娘打小报告,事情没办成就算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她现在还没那个资本做,当即道,“是啊,笙儿,紫苏她还小,同在乾清宫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赔不是了……”
这就好像是,若是她不答应,反而是她小肚鸡肠,不大方,不懂事。
年笙儿笑笑,看向裳芝,“好啊,我一向大度,你打算怎么赔不是呢?”
紫苏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在那里。
她,她不是已经赔过了吗?她道歉了啊。
可年笙儿一直定定的看着她,因为她神色认真,连带着周围的宫女们具都看向她,等着她的回应。
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不得不回应。
尤其年笙儿还特意提醒,“我床铺还湿着呢……”
裳芝的脸当即僵了下。
难道她想让她睡那满是菜汤的床铺?
紫苏当即道,“我的床铺也被你弄湿了!我们扯平了!!你凭什么还让裳芝姐姐睡你睡的床铺!?”
“凭她说要帮你赔罪啊……”年笙儿不咸不淡的道,“这赔罪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吧?要是如此的话,我倒不如直接去找宜妃娘娘聊天好了,她最喜欢边吃着我做的蜜汁桃酥边聊事情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宜妃娘娘最喜看话本,想必这会儿还没睡呢,不然我这就过去伺候她就寝吧,吃个宵夜,再闲聊些新鲜谈资,想必她十分乐意。”
裳芝吓得要命,生怕是她将刚才辱骂皇子的事情说出去,谁不知道宜妃娘娘最护儿子啊,当年九阿哥还小的时候,跟七阿哥打架,把七阿哥的头都打破了,眼看肯定是要挨罚了,宜妃娘娘仗着怀孕装晕,拿捏住了皇上的七寸,令皇上正气在当头,火冒三丈,却骤然熄火,一路抱着她,一脸担心的去了太医院,愣是护住了儿子。
普天之下,胆敢如此欺君的,也就只有宜妃娘娘了!
她连皇上都敢骗!能放纵儿子打哥哥!这么彪悍的女人,收拾她们这些小虾米,也就是动动嘴,一瞬间的事儿。
比起一落千丈的暗黑生活,睡个脏铺又算得了什么!?
裳芝当即推开了,紫苏拦着她的动作,对年笙儿好言好语的赔笑脸道,“笙儿妹妹见外了不是?姐姐原本就是打算睡你的床铺的,来来来,你睡我这边。”
说罢,她就将她往自己的床位拉。
年笙儿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床,还算满意。
转过身来,又对着她们道,“我回来的晚,这会儿还没洗漱,等会儿我尽量动作轻,但可能还会发出声音,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不会不会不会……”
围了一圈的小宫女们,再不像之前她回来晚了,推门进来时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踹被子、弄出各种声响反抗,反倒是将她围着一起出去,“笙儿,我帮你去打盆热水来,女孩子洗脚不能泡凉水,对身体不好!”
“对对对!我去帮你打洗脸水!晚上用凉水洗脸太清醒了,该睡不着觉了!”
还有的小宫女直接贡献出自己的东西,“你的毛巾刚才也被紫苏弄脏了,用我的吧!”
“还有香膏也被她拿走了,就在这儿!”
一个小宫女从紫苏床位的枕头下将她藏着的香膏拿了出来,递到了年笙儿的手上。
紫苏几乎要被她们这帮趋炎附势的人气死!
“你们……你帮惯会舔人的哈巴狗!!”
第60章 醋坛四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