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老爷子一路上,边走边思索,看看哪儿还有突破点,能往回捞点儿银子……
王可卿也在思索,并提建议道,“爹,不然咱们也折价销售吧,能捞回一点儿本金是一点儿。”
王老爷子现在听到她说话就来气,扭头冲她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
王可卿吓得再不敢多言了,心中却委屈至极。
他至于么,不就是少了不足百万两银子,生意人,起起伏伏难免嘛,就算今朝被踩至脚底,明天再赚回来,重新站起来便是,何至于对她大吼大叫的!?
她又不是没尽心尽力!
她甚至都……
王可卿想到自己为了自家冰铺所作出的牺牲……心中的委屈更强烈了。
甚至想到太子爷,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之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恨。
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王可卿对他厌恶至极,心道若是王家这回平安过去了,她定跟他摆脱干净,再无瓜葛。
王老爷子想来想去,却想到了一个类似釜底抽薪之法!
问闺女,“你们当时从西北冰铺买冰时,花了多少两银子?”
“少说也得有十几万两吧,没仔细算过。”
“这都不仔细?”王老爷子直皱眉,他之前是眼瞎了才觉得小闺女竟是经商奇才,连账本都不过目的人,就算是被手下的人贪出一座金山来都不知道,这样糊涂的人,最不适合经商!
都说商人财大气粗,其实商人最需要斤斤计较!
只有锱铢必较,仔细的核算好每个细节所需要花的钱银,最大限度的利用,才不至于在许多环节都被人当肥羊宰了,才可以积少成多,并且将内部的钱合理利用,不至于有些地方想要投资却没了钱,资金流断了,不运转了,连带着整间铺子都彻底死亡,关门大吉。
这般想着,王老板道,“去让李掌柜的马上核实!”
“是,爹,女儿马上去办。”
经过父亲刚才那一记凶狠的眼神,王可卿也算是清醒了些。
像是一朝回到了从前家中最无用的废柴小姐。
她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并非真正的女强人,之前全靠运气,她还是要背靠王家才能活。
李掌柜的每天都管着账簿,但凡有出入,都记着呢,根本不用再重新核算,他直接翻开那一页,念着上面的数据,“共支出银票壹佰伍拾肆万伍仟陆佰两。”
“那不就是一百五十五万两吗!?”
王老爷子听到这个数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倒下去。
“怎么会花这么多银子?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是啊!”王可卿也惊叫道,“怎么会有这么多?是不是你自己私贪了!?”
李掌柜的心塞,心道这父女俩都是一个德行,都是不认账的。
还爱倒打一耙!
幸好他早有准备。
原本是防着三小姐花销过大,老爷会训斥他没看住钱财。
如今倒好,都让他们父女俩,好好看看,好好回忆回忆……
李掌柜的把一个略薄些的,更加精细的,记账连带着备注**的本拿出来给给父女俩看。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自王可卿管理冰铺事务以来,分派的大小事情,其中都有谁经手了,哪些事情又有谁知道,甚至具体到谁大致说了什么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王老爷子和闺女看着这笔记本,当真是瞠目结舌,且无从抵赖。
得,买西北冰之事,父女俩都有责任。
一个勇往直前的冲,一个觉得闺女有过人之智,拼命的在背后支持。
王家冰铺在这父女俩莽撞贪心的带领下,越走越偏,已经即将要走上绝路……这很正常。
在王家做事多年又如何?李掌柜的已经决定要另谋工作,重新找出路了。
对面的巴蜀冰铺就不错,不知道人家还收不收人?他们大多巴蜀川音,京城人都听不明白,他一口京片子,定能帮到他们的。
想到前途有望,连带着对这对儿愚蠢父女,李掌柜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确定足足有一百五十五万两可回本后,父女俩高兴至极,备了马车,直奔西北冰铺。
可到了铺子门口,两人傻眼了。
这不是冰铺吗?怎么又改成布庄了?
这是不卖了,还是因为有钱了,所以又改到更大的地方去卖冰了?
王老爷子问了下商家。
那老板打了个哈切,道,“你说那帮西北人啊,怪得很,就租我两天的铺子,头一天把冰都搬进来,第二天就把冰都给卖完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父女俩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王可卿问道,“他租你两天,你也租给他?”
“哈哈,若不是他们给的银子够多,一天足给我一百两银子,我才不租给他们呢!来回来拉布,我也累得慌啊!”
布庄老板觉得自己是占了大便宜,王家父女俩整个儿透心凉。
如被百十吨大冰块给砸得彻底。
若是给的银子少,只租两天还可以说是看看地方好不好卖,位置不好,再换个地方。
可直接给了二百两银子……这就是要诚心算计他们啊!
这是专门设好了局,挖好了坑,专门在这儿等他们的!!
王家父女俩被震得久久都没有说话。
西北商人跑了,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在身上,王老爷子生生憋出了一口污血,猛地吐了出来,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王老爷子再次瘫倒,这回醒来后,被确诊为中风,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歪着嘴,说不了话,还直流哈喇子,半分正常意识也无了。
王可卿害怕得直流眼泪。
王家群龙无首,李掌柜的不知在什么时候又跑了,两个姐姐嫁的远,太子爷又联系不上……王家只有被宰割的份儿。
先是奴大欺主,趁着家里没掌事的人,又知道账上一丁点儿银子都没有了,一伙人一合计,从管家那儿偷走了卖身契,连夜抢劫了王家的东西逃跑。
短短一夜的功夫,王家还没被宫里问罪,抄家问斩,就先被自己家奴才给抢破产了。
王可卿从小在算盘珠子中长大,也不是个傻人,冷静下来,便想到——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算计,一步步,都是坑。
再捋顺清楚一切,不难猜出,这背后的人,就是年笙儿。
虽然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与她有仇,又有利益纠葛,又看不爽他们王家抬高冰价的行为……除了年笙儿,就再没有别人了!
没准儿让巴蜀商家降冰价的行为还是她在背后给出的点子!
毕竟她巴蜀冰铺没花一分钱买冰,原先冰价不过一二两银子,无论他们怎么降价,也还是赚!
还有那西北冰铺,跑得那么快,狡猾至极,这段数、这手法……像极了年锦盈之前跟她讲的她那庶妹坑嫡母银子的路数。
能刷出这种手腕的,除了她,还有谁!?
王可卿愤怒至极,直接冲进了年府,想要找她还钱!
年笙儿岂会给她?
她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姿态闲适,优哉游哉的品着茶,也不跟她装糊涂,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是又如何?你王家哄抬市价,欺人太甚。我赚你的钱也是光明正大,又不是抢,凭什么还你?各凭本事罢了。你蠢你怪谁?”
王可卿被她气得,骤然捂住了心脏。
死死的揪着那一寸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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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察觉是坑,找年笙儿还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