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
又或者,长大后裂缝变成鸿沟。
但宋翎了然于心,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
程家式微,小舅舅被一再打压时。
宋翎开始怀疑父皇明面上差别的爱,这些无关痛痒的关心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
带来他年幼的娇纵,兄弟的嫉妒,和众人的排挤暗算。
宋翎站起身,他已经决定了,摸清楚赵珩身份之前不会动他。
如果能够拉赵珩入阵营,得到南诏和他背后势力的支持,应该会更加顺利吧。
宋翎垂眸轻笑。
一时的荣辱哪里比得上最终登顶风光。。
叶肆不禁打了个冷颤,师兄一笑生死难料。
“小五,随我去拜访一个人。”
叶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师兄你怎么不带我?”
“你留下来盯着赵珩。”
“我不想盯着他啊,我怕蛇,他放蛇咬我怎么办?”
“把毛球带着,他放蛇,你放毛球。”
躲在角落里睡觉的毛球,突然惊醒,抖了抖身上灰白的毛发,金黄的瞳孔带着一丝迷茫。
宋翎带着霍诤言出了南掖池,前往梧州主城。
半个时辰后,两人赶到城中,一路往东过了集市,来到居住地。
此处是城中有名的官员和富商聚集地,府邸多华贵,有些已经超出了他们身份该有的规格。
这些年京州,梧州还算安稳和平,地域经济发展良好,规制也慢慢在消失。
众多高大的建筑中,却有一座破败,年久失修的房屋格外显眼。
宋翎抬头看这不同于儿时恢宏的建筑,连曾经朱色鎏金描边的两个大字也变得暗淡。
这里曾经承载了宋翎儿时最快乐的时光。
霍诤言看了眼屋子,“师兄,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年,他跟随着师兄去了不少地方,暗中笼络了不少人,但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梧州最繁华的地方,人多眼杂。
“故人旧居。”
绕到后门。
灰白院墙外老枣树盘虬的枝干零星挂着青黄的叶子,枝叶下斑驳的木门,青苔石板,铜绿锁。
霍诤言跟在宋翎身后,查看四周的情况。
等了一会,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
宋翎没有说话,
房门打开,有些驼背的老人,抬起头,脸上刻满风霜,浑浊昏黄的眼睛盯着宋翎看了好久,嘶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欣喜,“是翎少爷?”
“翎少爷回来了,快进来。”
宋翎年纪渐长时,程衔月就放任宋翎一个人来梧州渡寒冬。
宋翎并不是日日都待在南掖池,少年总是耐不住寂寞的,身体较好时,他最常待的地方其实是薛府。
以薛家表亲的身份入住,除了宋翎的先生和他的伴读薛士钰知道他的身份,其他人皆不知。
薛府已故的太傅是他曾经的先生,在皇宫中教了宋翎数年。
薛士钰后来来信斥责他心狠,说他父亲去世前仍记挂着宋翎。
宋翎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因为先生说话的话记恨着他。
最后连先生最后的一面也未曾见到。
如今站在府外,竟有近乡情怯的畏惧。
他至今都记得他与先生分道扬镳的那天。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
第16章:他放蛇咬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