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上来就抓他,他一定是动枪了,否则警察不可能目标明确地就将人逮捕,除非有人设计,就等着王兴群入套,会是谁这么费尽心思?周立么?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鸨在撒谎,或者有所隐瞒。
另外此处又有了一个新的疑点,就是为什么张鲁也会被抓?
而现在谢明珩可以确定的是,对面的死者是对党务处来说很重要的人物,且党务处比警察局慢了一步,没有抢先抓到王兴群,但无疑他们当时一定是在场的。
不过,就算得到了这样的结论,谜团仍然太多,不足以还原整个事件经过。谢明珩需要更多的验证,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谢明珩朝老鸨作揖,“老板娘这里没少姑娘就好,不然您这儿的姑娘个个貌比天仙,哪怕王兴群是我兄弟,我也赔您不起。”
这句话倒把老鸨逗乐了,笑骂他是滑头,却还没能再说两句,就见人转身离去,便急忙喊道:“哎,我们云公馆晚七点就开张,大爷有空常来玩儿啊!”
“妈妈,刚才是谁来啦?”一名长相娇艳的女子走过来问,她在一旁已经留意多时了。
“打听人的,说是王扒皮的兄弟。舞练好了吗?净爱管闲事。”老鸨把头牌姑娘凤薇往回推,想了想,还不忘叮嘱道,“近来你别出去抛头露面了,万一惹祸上身。”这可是她花重金买来的,好一棵摇钱树,出了事可得亏死她的。
“知道了。”女子娇娇柔柔地答应着。
心里的疑问太多就越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谢明珩已经确定问题就出在祥运酒楼,他犹豫了一下,觉得不如一鼓作气,接下来就要探一探这个祥运酒楼的虚实。
日影西斜,夕阳把屋舍和人影拉长,晚风是热的,并不能将汗水吹干,于是人更加躁动,想钱,想女人。
祥运酒楼的生意跟旁边几家店比起来,属实冷清了许多,此时正赶上饭点,偌大的酒楼却只有一楼角落里三桌和二楼靠栏杆一桌的客人,且都没有坐满。
前台的伙计看上去心不在焉的,随意地用鸡毛掸子掸着柜台不存在的灰,似乎没什么招呼生意的兴致。
谢明珩径直走了进去,装作不知情的食客。
伙计看到他,放下手里的活,“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
谢明珩摘下墨镜,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菜单牌子,道:“给我包两只盐水鸭,打两斤春酒,带走。”
“好嘞,您稍等。”
谢明珩找了张空桌坐下,伙计端了一叠小菜过来,让他等的时候吃。谢明珩点头谢过,顺势取出一块手帕擦拭墨镜,却很快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总觉得太安静了,耳边静悄悄的,除了伙计吩咐后厨的声音,大厅里竟然一点交谈声都没有。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
谢明珩拿起墨镜哈了口气,擦拭的时候微微调整角度,几不可察间,已经悄然将镜片调整至可以看到斜后方那一桌情形的角度。
只见镜片反射出的画面,身后离他近些的那一桌三人,虽然动作上正如老朋友碰头,悠闲地喝酒吃菜,偶尔碰杯,可是他们的目光此刻却时不时地落到他的身上,目光冷漠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辨别此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不常相互间还有极短暂的眼神交流。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错不了。
如果不出意外,楼上的那一桌现在应该也正在头顶上看着他。
这是碰见同行了,而且有九成可能是党务处的在蹲点。
果然不出所料。
谢明珩有了这样的结论,更是将自己放松,夹了一筷小菜丢进嘴里,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伙计很快把酒菜打包好了,送到谢明珩手上,“客人您拿好。”
“多少钱?”
“一共八元。”
付钱的时候,谢明珩看了看四周,问伙计,“今天店里怎么没什么客人啊?以前这个点可不是这样的。”
伙计苦着脸,“?悖?昀锍隽说闶逻隆!
“什么事?”
“我不知道。”伙计看了谢明珩一眼,只当对方是一般客人好奇罢了,但他似乎也不想多说,只一句敷衍了过去,“天灾人祸吧。”
两人交谈的时候,那几桌“客人”也在观察他们。同时,坐在外座的几位鞋尖朝向门口或柜台,单手撑着膝盖,全然是随时准备行动的状态。
谢明珩原本是想借机套一套伙计的话,可是现在情况有变,这里已经有人看着了,而且看情形,此处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监视点。
他在这里说错一句话,不小心露了马脚,很容易会被当成目标误伤,进而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谢明珩在刚才短暂的时间里权衡过后,还是决定放弃调查,避免因小失大。
出门的时候,谢明珩虽然看上去和来时别无二致,但实际上他却更加警惕了。
既然祥运酒楼是他们的重要监视点,那么眼线就不可能只布在酒楼里面,酒楼附近的摊点,弄堂里散步的行人,对面居民楼的租房等等,这些地方都可能有他们的人在监视。
谢明珩不敢贸然行动,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工作了。
第40章 追查真相(五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