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珩：“老师一向一视同仁，你应该是了解她的。”
谢明珩无视约翰是否是出于醉酒还是挑衅的阴阳怪气，礼貌告别后，信步踏入夜幕中。
此时，约翰的眼底早已没有了醉意，他玩味地扯了扯领带，盯着对方从容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转身来到那间房间，环视一圈后来到长桌前，看到脚边纸篓里有一小堆刚烧完的灰烬。他依次摸过电台的散热板，用炭笔轻描并对光翻看译文纸，可惜，一切正常。
接着，一名监听员敲响了房门，“报告长官，没有监听到任何可疑的波段。”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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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珩次日摸口袋的时候，发现蒋飞抓的那把瓜子还在兜里，拿出来磕了两颗，有点潮，不过味道不错。
“郭大哥，吃瓜子。”
现在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只有他和郭诚义。
郭诚义刚接了一壶开水回来，拣了一粒丢嘴里，“这是老蒋给的吧。”
“还是你嘴刁。”
“就老蒋吃东西?咸，瓜子儿每次都要老板用盐翻炒两遍，还有谁像他这么重口。”郭诚义喝了一口茶，“嗯！这君山银针真不错。”
没说两句，周立果然来了。
他径直走进来，看到谈笑风生的二人，脸色阴晦不明，“明珩，你来，我有话问你。”
“是。”
谢明珩跟着周立来到办公室，尽管心里已经猜测到接下来的问话，却还是规规矩矩地问：“组长，您有什么指示？”
周立掩上门，不急不缓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哈德门叼在嘴里，看着一根火柴燃完才沉声道：“昨天党务处的事，你和我说一说。”
“党务处？”谢明珩皱着眉头回想，像是早把这桩小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哦，对，党务处昨天闹事来着，崔耀章当时找您，不过您不在，属下就打了电话。”
“嗯。”
“后来属下按您的指示把那帮人弄走了，顺便敲了他们一笔。”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呢？”周立吞吐着烟圈道。
谢明珩疑惑不解，“还有……没了，昨天属下吃完午饭就下班了。”
“你再好好想想。”
话一出，谢明珩立即警惕起来，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内心的思绪却在飞快运转。
他首先怀疑周立已经从侧面知道了点什么，但随即又否定掉了，因为如果对方有了线索，绝不是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这么温柔的手段，那么是自己哪里引起了周立的怀疑？不，也不是，周立此人性格多疑，目前应该只是出于试探。
一系列的思考仅在刹那，谢明珩诚恳道：“确实没有，组长，属下遗漏了什么吗？”
谢明珩确信，自己扮演的角色在外人眼里只是个给长官擦屁股善后的下属，周立无外乎也是这样想的。
“随便问问。”
周立确实只是试探，他此时也在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谢明珩，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否可信或有所隐瞒，“我不是给你们三队批了假？你和郭诚义为什么还来上班？”
“是这样，”谢明珩连忙解释道，“属下手头上还剩点工作没处理完。”
“什么工作？”
“琐事而已。之前抓了几个中南银行的职员，总不能太不给面子，现在也差不多该放了。”
周立点点头，却又质疑：“这事论理不必劳动你亲自办，交给郭诚义绰绰有余。”
周立这人不是三两句就能打发的，不把话说圆了他难免起疑心。
“您说的对，确实还有别的事。”
“我不方便知道？”周立打开一条窗户缝，指间夹着烟淡淡地问，却已经眯起眼目光紧锁谢明珩，仿佛一条吐着毒信的毒蛇。
“不不，”谢明珩讪讪笑道，一副瞒不下去的为难表情，“您说的哪里话，不是不能和您说……唉，其实就是之前查到的那名有通谍嫌疑的行政院官员，属下继续负责监视而已。”
看到谢明珩这副态度，周立忽然反应过来，恐怕指示这项任务的另有其人。
他心里莫名有些憋闷，深吸了一口烟道：“是科长指派给你的任务吧？”
谢明珩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诚惶诚恐地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老人家扔给属下就够了……”
周立短促地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地摆手，“放心，我周某人还不至于那么小器，既然是科长的授意，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随即又问，“昨天的事，在场的都有谁？”
“属下到的时候装备科的朱组长也在，还有属下当时让郭诚义叫了总务科的刘明秀，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
谢明珩一五一十地说道，毕竟这些都是瞒不了周立的，他只要稍微找朱振声、崔耀章对一对口供，就能辨知真假。
而站在周立的角度，谢明珩是完全没有理由隐瞒什么的。
“嗯。”他冷冷地回应道，并无形中向谢明珩施压，“该说不该说的自己掂量清楚。”
谢明珩把头压低，“属下明白。”
周立的语气这才稍有松动，态度也不似一开始那么严肃冷冽，“好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别浪费假期。”
谢明珩退出去，暗自捏了一把汗，眼下看来是暂时过关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不能松懈。
第42章 突发意外(二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