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成,怎么是你?”昏黄的火光中,男人的脸上带着些许褶子,眼角处尚有一条疤痕,横过整只右眼,突起的肉痕将眼睛逼得狭而小。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锤,手上还沾着未曾干透的水泥,被人抓了个正着,因爬了大半夜伤本就气喘吁吁的他,脸色更是煞白,映衬着林中穿行的夜风,刘云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往卫静姝靠近一些。
“村长。”刘晋成慌乱将手中的工具扔到远处的灌木丛中,讪讪一笑,“村长,你们不睡觉,在这干吗?”
他才开口,卫静姝已经拉着刘云歌过去将灌木丛中的小木锤捡过来,郑重放到村长手中。
“晋成哥。”刘云歌才刚开口,卫静姝就拉着她往山下走。
刘云歌一个踉跄,扑在卫静姝身上,也因知道卫静姝力气大,顺势转到卫静姝背后,往上一跳,稳稳落在卫静姝的背上。
卫静姝也没将她甩开,将人背着往山下走。
走出一段距离,刘云歌这才问:“姝姐儿,你干嘛拉我走,咱就算不责备,也得搞清楚原因才是。”
“明天能开工就成,要知道原因作甚。”卫静姝表现出超脱的冷静与不在意。
刘云歌嘟囔两声,往后看去,林间的点点火光渐渐淡去,只能恍惚间看到村长与刘晋成影影绰绰的身影逐渐交谈。
“晋成,我怎么也没想到,暗中搞破坏的人竟然是你。”村长长叹一口气,旋即席地而坐,又拍拍身边的空地,“坐下,咱俩好好聊聊。”
刘晋成久久不动。
“怎么,我还叫不动你了?”村长横眉冷对,怒火几欲滔天。
刘晋成这才在他旁边落座,面上神情几度变换,最终化作愧疚:“村长,我有愧大家。”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瞒着:“上一次,也是我动的手脚。”
刘晋成愿意开口,村长的怒火反而没这么旺盛。
“你说说原因吧。”
刘晋成的思绪逐渐飘远,好似回到了那年仍在进学的场景。
他说,他与卫长林为同一批贡士,在等待殿试的过程中,他无意中得罪达官显贵,除了眼上留下这条疤外,险些交代在京城那个龙潭虎穴,是卫长林冒着大不韪为他积极进取,换回了他的一条命,却也断送了锦绣前程。
刘晋成掩面,昔日风光在眼前呈现。
“我对不起长林,他作为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本该有锦绣前程,可为了保下我这条命,这才只能回到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愧疚心起,刘晋成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村长拍拍刘晋成的肩膀,以示安慰,可一码归一码,这并不能成为他破坏管道的理由。
待收拾好情绪后,刘晋成这才解释:“一村两贡士,且都进入了殿试,咱元村当时也曾风光一时,可最后我以成绩作假被遣散回来,长林也因得罪显贵只能回来。”
“长林不是我,就算失去了京城,他也能找到自己的价值,他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一门心思挂在大家身上,十里八村,对长宁赞不绝口,可我难受啊,每每听到那些称赞,我便想到失之交臂的锦绣前程。
第一百二十章:搞事的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