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场上众人俱是脸色一变,对这位姜小姐的胆色和泼辣不由有些佩服。
谁不知戚桓的马乃是圣上御赐,又是难得一见的烈马,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番胆色,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霍叙白侧过头玩味一笑,隐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摸了摸衣袋内那方柔软的手帕。
当日在马车中,少女的果决勇敢已在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近日又有这么一出,当真有趣……
“戚桓也太不像话了!闹市纵马,惊扰百姓,若不惩治,今后只怕会变本加厉。”
皇帝看了看沈御史与一边的祁炜:“戚家长辈不能约束子弟,以致激起民怨,罚俸半年,至于参与闹事的戚桓一干人等,禁足三月不得出府!”
祁炜立即跪地,声音有些发颤:“父皇说得对,戚桓着实骄纵,今日之事原是不知晓,回去之后,我必定告诉舅舅好好训诫一番,好让他长长记性,日后不敢再犯!”
皇帝似乎终于满意,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父皇!”祁炜应声起身,神情恭谨一如二弟祁煜,心中却飞快盘算起来。
戚家仗势跋扈也非一日,父皇几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怎么今日这沈御史进宫告状,偏偏就提到了那什么姜家女儿?
京中到底就这么大,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信阳公爵府嫡长女当街杀了戚家二公子御马没多久就传遍满京城。
姜维宁上朝之后,一连到了晚膳都未曾回来,姜老夫人心中担忧,托人去打探了几遍,只说是被旁的大臣留下来吃茶。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膳,就看到姜维宁怒气冲冲地闯进门,把那玉牒往桌上一扔,张口便问。
“那孽障呢?平日惯会弄嘴耍滑,今日怎么没见她在眼前现眼!”
“维宁怎么了?”
姜老夫人被姜维宁突然的发作唬得一愣,但到底母子连心,加上这些日子,京城中的风言风语,她也听了几耳朵,心里也有了些猜测。
姜维宁忍着气,一边唤人去找姜妗,一边跟姜老夫人解释:“今日一下朝,我就被右相请过去,上来就给我道歉,说是自家二子冲撞了我妻女的车架,给我打声招呼,我心里都是一团雾水,等后头问了方才晓得……”
“那孽障竟然当街杀了圣上御赐给戚家二公子的骏马!”
姜老夫人脸色也是一变:“这……这右相可不是个面佛心善的人物……”
“谁说不是啊!他老人家话里话外点我呢,又说我教子有方,又说我女儿巾帼英豪,还说我亲家结的好,这不是明着点我如今仗着一门好亲事目中无人起来?我真是被这个逆女气死,人家纵马闹市管她什么事,要她一个女儿家在那出头?”
“父亲这话说的有意思!”
姜妗一步迈进门,搀着温枕书,眼角挂着笑意:“纵马闹市此等大错,父亲不赞许我有勇有谋,倒在这怪我害你被戚家人提点了?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么还没小女儿有胸襟?”
姜维宁登时沉了脸,对着姜妗怒道:“说什么呢你?谁许你这般对长辈置喙?”
“说错了吗?”姜妗淡淡一笑,“不如父亲给女儿解释解释,是纵马闹市不算大罪,还是戚家人残害百姓无错?女儿只读过孔孟四书,没听过骄奢淫逸不算错,更没听过草菅人命也是对!”
姜维宁语塞,女儿跟他论起大道理来,他竟反驳不得,只好端起一家之主的架子指着她道:“那也不该行事如此冲动!你可知这样做会给家中带来多大的灾祸?那戚家人……”
 
声张正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