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又想起上回的事,便压低了嗓音:“娘亲,先前你同我说,平南公爵府的这门亲……”
“若瑶歇下了么?”姜维宁尚未进门,声音便已从院中传来。
唐若瑶忙瞥了女儿一眼,示意姜晴雪站到一边,自己也起身相迎:“如何得歇?今日逛了一下午腿酸得很,这会儿连晚膳也未用呢。”
姜维宁踏入门槛,闻言皱起了眉:“一下午?原是叫她给你们挑衣服,你一个有身子的人,就叫你也站着?”
“你别怪姐姐,原是我身子不济。”唐若瑶笑得柔情,和姜维宁一道落座:“只是这会儿着实有些饿了,晴雪这丫头懂事,也陪着我不去吃。”
姜维宁眉头蹙得更紧:“这还得了?晚来天冷,你的饭食一会儿叫人紧赶着送过来,晴雪,你先去老太太那边吃。”
姜晴雪点了点头径自去了,唐若瑶才将茶盏往姜维宁那边推了推。
“若瑶,你身子可还好?奔波一天可别累着了。”姜维宁掀开茶盖啜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来:“怎么是凉的?这下人也太不尽心了,这样怠慢你,索性明儿撵出去换一批来。”
唐若瑶笑着摆摆手:“这原也不怪他们,因我是刚回来,还未来得及更换。倒是今儿有桩事,我瞧着心里替人着急,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姜维宁拈了块糕点递给她:“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但讲无妨。”
唐若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下午我在成衣铺里遇上长公主了,不过是逛个铺子,光是仆妇丫鬟就带了二十余个,再想想咱们府里,未免觉得齐大非偶了。且又听说他们家那位小公爷也是走马游街纵情享乐,无所不有的……恐怕不是妗儿的良配啊。”
“原来为这事。你也是一片好心,我岂会疑你?”姜维宁也叹了口气:“你这话其实说到我心坎上了,霍家那孩子名声在京里确实不大好,我想着妗儿将来过了门也很难有好日子,因此一早不乐意这门亲事。”
话虽如此,他心里最恼恨的其实是姜妗多次仗着平南公爵府的声势对自己态度轻慢——这话连在唐若瑶面前也说不得,未免显得自己小气了,却实实在在是一块心病。
唐若瑶听他话音,便试探着道:“维宁既也这么觉得,就不替妗儿想个出路?如此下去并不是办法。”
姜维宁看她一眼,摇了摇头,面色也沉了几分:“我虽不愿,奈何这桩亲是妗儿她外祖家和霍府定下的,若毫无缘故就说退亲,各家单是颜面上都不好看,更别提其他的了。”
“原来如此。只好暂时委屈妗儿了。”唐若瑶点了点头,慢慢地去嚼姜维宁方才递过来的酥点,垂下眼来敛去其中情绪。
这门亲事固若金汤是么?却也未必!既然提霍叙白的声名狼藉不济事,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倘若姜妗那丫头名头坏了,只怕霍家要忙不迭地要退亲,届时其中如何周旋,还不就是看自己一张嘴的事了?
盘算新计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