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做事素来最重效率，既然温枕书已经答应考虑日后与姜维宁和离的事，她便着手处理母亲名下各处田庄铺子的事宜，将来财产分割也省得拖泥带水。
临近年关，姜钦与少年旧友应酬相会多时，也拜访了个七七八八，便被她拉来做苦力。
这一日，姜妗同哥哥两人不辞劳苦走了好几家铺子，借着年底理账之便设法处理掉一些浑水摸鱼或是心怀不轨的人，该换的都换掉。
费了半日工夫，刚走出其中一家店铺，姜妗便远远瞧见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杨柳般姿态柔弱肖似其母，正是姜晴雪，另一个则是唐若瑶身边的一个要紧仆妇。
那仆妇亦步亦趋和姜晴雪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此间铺子在京城中也有些名气，仅次于上回定制衣物的霓裳阁。
可上回霓裳阁是温枕书带她们来的，这类高等成衣铺无论衣料还是手工都是价值不菲，这间铺子虽比霓裳阁次一等，也不是唐若瑶母女的月例能消费得起的。
姜妗不禁蹙了蹙眉陷入疑惑，一来这事太古怪，唐若瑶一向跟女儿形影不离，今日并没有跟来；二来，姜晴雪近期大概也没有出门见客的需求，怎么会突然想到买衣服？仅是为了过年添置新衣？并不太像。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前日和姜维宁吵架之事，脑海中灵光一现，莫非……
“妹妹，你说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姜钦却没有注意到街上有什么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下子换掉那么些人，总有些过意不去。”
姜妗收回目光来，未免觉着有些好笑：“哥哥从前在战场上也不像这样妇人之仁，今儿这是怎么了？今儿换掉的人，没一个冤枉的。”
姜钦叹了口气：“世上可怜人多，大多有一家子要养活，年底又掉了差事不知如何过年。”
“我也给了他们遣散费，仁至义尽，够他们另谋出路，不至于年也过不好。”姜妗解释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便打趣道：“哥哥一向直爽，怎么近来多愁善感起来？怜惜这个又怜惜那个，越性该去祠堂里抄一抄佛经普度众生了。”
姜钦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心事说出口：“我就是想到西厢房那两位，觉得怪可怜的，可我又是娘亲的儿子，因此分外为难。”
听到提及唐若瑶母女，姜妗登时变了脸色，微微不悦道：“她们可怜？哥哥是忘了你第一天回来时父亲怎么说你的？忘了我们俩一起在寒风中罚站的事？”
“当然没忘。”姜钦摇了摇头急忙解释，末了又叹了口气：“但细想来，她们也不容易，毕竟那女子是父亲的发妻，本来也没什么错，都怪世道天数罢了。那女孩子前些天给我送了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来，瞧着可怜巴巴的……”
“那点心你吃了？”姜妗再也忍不住，不待他讲完便打断了。
注意到妹妹情绪不对，姜钦连声否认：“没有没有!只是也没好意思丢出去，毕竟人家辛辛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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