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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这几个不怀好意之人。
      而就在下一刻,一个油腻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二小姐,好久不见了。”
      听着安国公世子那腻得猪油一样的声音,姜妗一惊之下倒也松了口气。
      至少对方不是来要她的命,那就好办。
      “不成想在此处遇见世子,甚巧。”姜妗端出一个敷衍且官方的笑意。
      安国公世子欧阳俊却是一愣,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来:“二小姐这是忘了不成?不是你在信中说好与我相约在此么?”
      姜妗心中愕然,顿时明白此事有问题,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了笑要去看信纸:“这两日事多,我倒忘了。”
      “只恐是小姐害羞不肯认。”欧阳俊自以为风流地调笑,亲自将信纸递给她:“不过,只要小姐过来了,小生也就心满意足了。”
      姜妗忍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冲动打开信纸,一股脂粉香扑面而来,绝非自己素日所用的淡雅清香,而那工整秀丽的字迹,却的的确确同她所写的如出一辙。
      可她到底有没有写这么封信自己还能不知道?
      是哪一位善于书法的人士摹写了这一封幽期秘会的信?姜素声,还是姜晴雪?
      其他姑且不论,那日在尚书府后园中,跟这位纨绔世子交头接耳的是姜晴雪不假,这事无论有没有姜素声参与,跟姜晴雪绝对是脱不了干系。
      姜妗心里有数,也就不紧张了,左右这巷子她也不是头一回来,便向着欧阳俊一笑:“公子与我在此偶遇倒也罢了,怎么带着这么多的人?这样大的阵仗,真要把人吓坏了。”
      欧阳俊一见她笑语嫣然,比之前的端庄文雅又自不同,不觉三魂七魄都几乎飘在半空,忙不迭地应声,又一挥手命令手下:“还不都散了!自去吃酒去,别打扰公子我的雅兴!”
      众人闻声也就识趣地散开,独留姜妗与欧阳俊在小巷中。
      姜妗这才指了指不远处的点心铺:“临出门前我曾答应过母亲带一盒糕点给她,如今遇到世子,却也不能耽搁,世子可愿在此等候片刻,容我买了点心回来再叙话?”
      “没问题,没问题。”欧阳俊已被娇声笑语弄得晕陶陶不能自已,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姜妗点了点头,从容走向点心铺,直到踏入店门,才摸出一锭银子搁到柜台上,与店伙计耳语了几句,拿着糕点便从后院溜了,以最快速度绕道离开。
      回到马车上姜妗惊魂甫定,连忙吩咐车夫扬鞭驱车回家,才靠在车壁上长长喘了口气。
      这会儿她才回忆起,早上出门时她同娘亲说话,旁边除了几个洒扫丫头甚至没几个人在场,但姜晴雪却知道了这件事,毫无疑问,院子里已漏了风,今天的事分明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先不急着找出内鬼,眼前的事得应付掉,姜妗沉思片刻,索性将计就计弄乱了几缕头发,散落在鬓边。
      不多时,马车已驶回伯爵府,姜妗下了车进院子,老远就瞧见姜老夫人门帘卷起,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故作不知从门前路过,便听得老太太一声令下:“妗儿,你站住!”
      姜妗立住脚,垂手俨然恭敬模样:“给祖母请安。这几日忙于替母亲采买东西,误了给祖母晨昏定省,请祖母不要怪罪。”
      姜老夫人并没仔细听她言语,倒是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了姜妗的耳际,皮笑肉不笑:“当真是采买东西?买个东西头发至于乱成这样?”
      姜妗低下头:“一日下来确实是累了,未及整理仪容,失了礼节。”
      见往日伶牙俐齿一句顶十句的姜妗居然罕见地哑了火,姜老夫人愈发笃定其中有鬼,一招手喊来身后的两个嬷嬷:“搜一搜二小姐所乘的车子!”
      姜妗心中哂笑,没有搜身难不成还是给了她面子?或者说,车子真的有问题,藏了些不该藏的?
      “二姐姐你也别怪祖母,她也是为了你和咱们府里的名声着想。”姜素声紧跟老太太后面,只作好心好意一般回头劝告姜妗。
      姜妗留心对方神情,满眼都是幸灾乐祸,而另一边的姜晴雪则是默然不出声,被姜妗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
      究竟是哪一个人的主意,还是这姐俩难得达成了统一战线?
      还没等姜妗揣摩完,那边李嬷嬷的声音已在车厢内响起:“老太太,找到了!”
      姜老夫人眉心一跳,几步上前接过了李嬷嬷递过来的手帕,原来上面写着极短的几行字。
      刚看了两行,老太太便气得面如金纸,劈手就将手帕摔在姜妗怀里:“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东西?简直是脏了我的眼睛!”
      姜妗心中啧了一声,果不其然,做戏做全套,既有了模仿自己笔迹的信,就少不了模仿男方笔迹的手帕。
      这一封情信写得缠绵悱恻,只可惜那人大约是头一次干这种勾当,乍看唬人,细看则是拙劣至极!
      姜妗冷笑一声,又将那手帕递给姜老夫人:“祖母先别恼,您细看这帕子,绣花精致针脚细密,字迹虽遒劲,细微处却仍不失娟秀之感。”
      姜老夫人掩着鼻子以两指拈着手帕,仿佛十分嫌恶:“那又怎样?”
      “这所谓的信是伪造的!”姜妗干脆利落下了结论,有意无意扫过姜素声和姜晴雪一眼:“祖母您看,这手帕是女子惯用的,细闻还有股轻微的脂粉香气洗不脱,哪个男子会用这种帕子写情信?”
      姜老夫人闻言愣住,她刚才是气晕了头只恨孙女败坏家风,没多想别的,现在听姜妗一说才意识到不对劲。
      姜妗又缓缓道:“再者,我早与霍家小公爷定下婚约,只等时候到了完婚,又怎会深闺寂寞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便是退一万步讲做了糊涂事,又岂能将这现成的赃物堂而皇之塞在马车里等人去查!祖母您想,到底是谁想要陷害孙女?她的目的是叫妗儿受罪呢,还是叫您不得安生呢?”
      姜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不由拉了下来,目光如数九寒天的冰,冷冷瞥向姜素声等人。
      她是宠爱这个小孙女不假,可也容不得别人将自己当做猴儿一般戏耍!

幕后之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