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蹙着眉又将这几件东西细细端详,忽然开口问道:“罗义其实并不疯,对不对?”
小旦愣了愣,点头叹息道:“罗大哥平时不大爱讲话,独来独往但人很老实,不嫖不赌也酒也不怎么喝,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是求财,可是命都没了拿什么花呢?”
“或许并不是为他自己。”姜妗目光一动,语气淡淡:“他是拿命作抵押,想要换取一笔可观钱财给谁。”
小旦一怔,喃喃道:“可是他好像没有别的朋友。”
“同乡呢?你们班主方才不是说,他还有个相熟的同乡吗?”姜钦想起之前的事来。
小旦摇了摇头:“我没见过罗大哥有什么同乡,那个应该是班主随口哄你们的。他怕你们查出什么影响班子里生意,毕竟一大群人等着吃饭,不唱戏是不行的。”
姜妗倒也不是没猜到这种可能性,略觉失望,目光又重新落在手帕中的三样东西上。
女人的梳子,小孩的拨浪鼓……她忽然有了个想法:“罗义还没有成家吧?他也就三十来岁,在你们班子里几年了?”
“没呢,唱戏的低贱,人都说我们是下九流,有哪个女人肯跟着一个戏子过日子呢?”小旦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道:“罗大哥来班子里少说有五六年了,没见过他和谁相好,但半年前有天夜里他回来得很晚,又是醉醺醺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说什么蕊儿不要走。我不认识这个蕊儿是谁,但看他可怜,就给他煮了碗醒酒汤,不过从此以后他也没提过那个名字了。”
姜妗闻言若有所思,又明白这应该就是小旦知道的全部内容了,便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来递给她:“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多谢你和我说这些。”
小旦却摇摇头拒绝了,将荷包又塞回姜妗手中:“我只是为了报答温大小姐的恩情罢了,还不知这消息对小姐您有没有用呢,这个钱我不能收。”
“有用的。”姜妗蔼然一笑,坚持把报酬给她:“今天要不是姑娘你,我可能就完全没头绪,不知从何处查起。姑娘也算是我母亲的故人,你们戏班生活不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若不收,便是见外了。”
小旦实在推辞不过,见姜妗又的确是一片诚心并无他意,便感激地收下。
姜妗便亲自送她下楼,看她绕了道往戏班走,才又回到雅间中。
姜钦看着那一堆东西还在思忖中:“妹妹是怀疑,这个罗义可能背着旁人有个相好,或者还有孩子?”
哥哥难得开窍,姜妗便微微一笑点点头:“只是猜测罢了。他以命换得的那笔钱,总得有个着落。只是不知道这梳子的主人究竟是谁,她会是那个叫蕊儿的女人么?”
姜钦顺着她的思路想,奈何线索不多,越想就越迷糊:“木梳和拨浪鼓是有了解释,那这枪头呢?”
“罗义的一身好武艺并不是天生就有的,多半是经过全套训练的,很可能和戏班子里的其余武生区别很大。”姜妗面色凝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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