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心道难得见这个刺儿头似的孙女如此慷慨大度。
孰料有人却偏偏不肯放过。
姜素声望着姜妗手中佛珠笑了一声，只作不经意提及：“我记得二姐姐好像是有一个漂亮的璎珞吧，宝光璀璨的，比祖母这个还大呢，上次……应该是上次宫宴之后，就好像没见过二姐姐戴过了呢，莫不是，送人了？”
姜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僵，目光严厉地瞥向姜妗，虽不说话，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姜妗自然知道那璎珞的去向——那日在假山边已赠与了十公主。
但这事没必要和姜素声闲扯，她便只淡声解释：“哄孩子而已，一件器物没必要视若珍宝。”
没见到想象中的慌张神色，姜素声略觉失望，很快又叹了口气，不无惋惜道：“到底是二姐姐妆奁丰厚，这样的好东西，随便就给了人，丝毫也不心疼。”
姜妗对她心思再清楚不过，不动声色呛回去：“那个七宝璎珞本就是外祖家送的，东西在我手里自然由得我任意处置。一件东西给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地方才好，若非如此，挂在脖子上也就只是个装饰。”
姜老夫人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心中却隐隐涌起一点怒气来，莫名觉得姜妗这话正是在讽刺自己穷酸，细想前几日药材一事又不好再公然训斥，只得将脾气又忍回去，淡淡道：“东西有贵贱，人心却无，莫要攀比，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
姜素声听在耳中，只以为祖母是有意护着自己，忍不住露出些得意神色来，直到几人一道出了门，到底还是在姜妍背后笑了一声：“祖母说得不错，一个璎珞而已，人要是自有光彩，并不需要这些东西装点保佑，不像有的人，使劲浑身解数还是落得一场空，见识短浅，到哪儿都被人看不起！”
姜妍闻言身形一滞，心中愈发酸楚，想起之前尚书夫人送礼一事，想要为自己辩解，奈何对方又没指名道姓，柔肠百结间，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姜妗字字听在耳中，刚要回怼，姜素声却已和姜晴雪一扭身走了，便握了握姜妍的手，一起往回走：“妍姐姐别理旁人怎么说，不要多心。”
姜妍却摇了摇头：“但她其实没说错，我就是不通诗书见识短浅，旁人瞧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姜妗停了脚步，正色看她：“在我看来，人的心性品格最为重要，一旦歪了，便再难扶正。至于喜好诗书还是爱做针黹，那都是各人自己的消遣罢了，谈不上什么雅俗高低。”
姜妍自小接受的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而她身为二房不被重视的姑娘更是无缘深入钻研诗书，一直以为遗憾，此时听了姜妗这番话竟如当头棒喝一般，怔怔道：“真的？”
姜妗莞尔一笑：“那当然了，而且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拘泥于陈旧想法，以世俗眼看人。妍姐姐这样的，我就觉得很好，倒比那些读腐了书或是性子歪了的强过百倍。”
姜妍原还在困惑中，冷不防被她这一夸，瞬间红了脸：“我哪有妗儿妹妹说的那样好。”
再明显不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