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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叙白回到家中时,已是夜过中宵,但厅中仍是灯火通明,才到院中,长公主已迎了出来。
      “见到妗儿没有?怎么这么迟才回来?你也得替人家名声考虑,怎么耽搁到这个时候……”长公主一连串问题问下来,才注意到儿子鬓发蓬乱倒像是重新草草梳理过一般。
      借着庭院中的灯光,她甚至看到了霍叙白领子上一抹血痕似的印记,忍不住道:“你做贼去了?”
      “见到她了。”霍叙白见母亲一直盯着自己,便随手将头发撩到耳后,大步往屋里走去:“但是遇上了一点麻烦,好在已经解决了。”
      长公主满腹疑云,跟在儿子后面走入厅堂,重新瞄了一眼霍叙白的衣领,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血迹,而是一个不甚清晰的唇印。
      她的担忧瞬间转为揶揄,笑了笑道:“这是干什么呢?烟火会这么好看?”
      霍叙白自顾自拿起茶盏,一盏冷茶灌下,一晚上的躁动才完全消解,迎上母亲的目光,将酒楼中的遭遇删繁就简向她道明。
      长公主耐心听着,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听到两人皆相安无事才松下一口气来,细想一番又扬唇笑道:“这样也好。你叙白你不是早和我说要去姜家下聘?索性这几日就给办了,也省得那起小人再动歪心思!”
      霍叙白原还在盘算着如何调查今日之罪魁祸首,听母亲一言如茅塞顿开,是啊,简单的事情不必往复杂了处理,无论那幕后之人是谁,只要聘礼一下名分定了,她便没有再作乱的间隙。
      半个月后,信阳伯爵府门前鼓瑟吹笙,人头攒动,一辆辆马车如流水般接连而至,一箱箱绸缎布匹珍奇之物从车上抬下,源源不断地往院中搬运。
      “霍小将军向姜家二小姐提亲啦!”不知谁家的孩童来凑热闹,咧着牙没长齐的小嘴四处相告,于是不知是孩子们,连附近几条街巷的大人们也都纷纷过来瞧热闹道喜。
      姜维宁纵然以往对姜妗再是不满,眼下见了霍家这成箱成笼的聘礼,也倍觉脸上有光,欢喜得嘴都合不拢,站在大门前与人应酬。
      四下里热热闹闹,唯有唐若瑶母女与三房都是静悄悄的,庙会那夜的计策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岂有不郁闷的?
      姜素声听着外头乐声响起,索性往榻上一躺,用枕头蒙住耳朵,口中不住地抱怨:“吵死了,不就下个聘,是要把人耳朵震聋么?”
      孟芷柔知道女儿心里不痛快,却也只能温声劝慰:“她张狂任她张狂去,左右这京城里又不止霍叙白一人是贵婿,咱们声儿日后挑个更好的!”
      这话不说犹可,一说姜素声愈发委屈上了,泪珠子登时从眼角滑落:“可是,再上哪儿找比霍叙白更好的人啊!”
      孟芷柔无言,自悔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正满心里搜罗着如何安慰女儿,忽见姜素声自己拿帕子拭了泪,脸色一变似乎在听着什么。
      “娘,你听外头是不是没动静了?”
      孟芷柔一怔,凝神细听,确实刚刚的敲锣打鼓声都没了,不由纳起闷来:“怎么没声了,怕不是他们遇上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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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聘风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