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让少年带自己去他家探望一下他的双亲,这一老一少两人,亦步亦趋地走向了城边的农庄。
“对了管家老伯,我叫薛砌,您叫我阿砌就行。”
少年欣喜不已,今日竟然接连遇到好人,夕阳垂垂,将两人的身影拉的斜长斜长。
黄昏的都城被一片金色笼罩,辉煌的不可一视,温暖祥和的未央宫淑房内,彭忧之陪坐在陈郡儿身边。两人回忆着乡间的过往,屋内时不时传出二人欢笑之声。
内侍韦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见屋内温情脉脉的画面,顿时对宫外等候的杜霭恼怒了起来。
“陛下,内府长史杜霭叩见。”,韦琢跪下向皇帝禀奏到。
“哦?是杜卿!韦琢!带杜长史到章德殿!”,彭忧之想起之前给杜霭安排的事,如今不知道对方办的如何了。
“郡儿,你且在此歇息,我去去就来!”,年轻皇帝再次拥了拥陈郡儿,安抚对方说。
陈郡儿轻柔的拍了拍皇帝的手,劝慰说:“陛下当以国事为重,妾这里一切安好,陛下不必忧心!”
待皇帝走远之后,陈郡儿却是轻轻一叹,面带愁容地对着腹中胎儿说道:“孩儿啊,你阿爷甚是辛劳,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于他!”。
陈郡儿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腹部,抬眼望向远处,夕阳的余晖撒在妇人清瘦的脸颊上,慈爱无比。
前往彰德殿的杜霭,一路上欲言又止,几次都想拉住韦琢探听一下天子的心思,可终究因为心中羞臊,拉不下脸去问对方。
杜霭自从那日接到皇帝谕旨之后,便一日未曾歇过。他先是亲自带人一一查验了内宫府库,又逐一盘问了先前搬运货物的军士、小吏,最后更是亲自去往霸陵,寻访故居,探查乡野,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毫无头绪而且身心皆疲的杜霭,只得灰溜溜的回宫复旨。
“陛下,臣有负圣托,未能寻见陛下侍刀,请陛下责罚!”
一进章德殿,杜霭便跪倒在地,开始向皇帝便请罪。
“杜卿,辛苦了,暂时无获而已,杜卿切勿自责,快起身!”
皇帝笑着宽慰着杜蔼,杜霭更是羞愧,低伏着头不愿起身。
彭忧之见对方如此憨厚,顿时觉得自己选对了人,转头示意韦琢将对方搀扶起来。
杜霭见皇帝随身内侍亲自来扶自己,不敢再矫情,自己爬了起来,然后又拱手向韦琢致谢。
坐在御座上的彭无忧见对方如此敬重自己身边的内侍,莞尔一笑,对杜霭讲起来自己这把刀的来历。
“杜卿,那把刀朴实无华,乃朕微末之时,一位长者赠于朕,朕佩饰多年,颇以为重。那刀虽是普通,但乃故人所赠,朕实爱之,望杜卿能替朕寻回!”
说话间,皇帝已经走下御阶,来到杜霭身边。
彭忧之更是握住了杜霭的手,托付之情托付之情不言而喻。
“陛下,此刀是何模样,陛下能否详述一二,臣可按此寻之!”
杜霭听着感动,但心里更是着急,见皇帝已然托付于己,便顾不得脸面,向皇帝询问了起来。
彭忧之却是一愣,随即噗嗤笑了出来,见杜霭脸色羞红,彭忧之连忙收住,拍了拍杜霭的手,给他宽心道:
“杜卿门吏诸多,不妨让他们想想办法!”
见皇帝不愿多说,杜霭心中苦闷,只好拜别皇帝。
天阶之上,彭忧之看着杜霭垂头丧气的背影,满是忧心地说了句:
“杜霭忠厚能干,就是憨厚了些!”
第十一章 识人有明,为事有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