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差点栽倒在地。
旁边方安见主官身形不稳，连忙扶闻对方。杜霭平缓了好一会，张口无力地说道：
“不用某再告诉你们，廷尉府在何处了吧！各自去廷尉府投首去吧！”
那几个人闻言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纷纷跪倒在地，恳求杜霭救救自己。
杜霭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提脚踹翻两个小吏，指着剩下的几个人骂道：
“那日，我是如何告诫与尔等的，如今坏了天子的大事，尔等不在此自戕就算罢了，竟还有脸面在此乞活？”
那几名小吏听后如丧考妣，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往外面走，杜霭让身边方安一路盯着，若是谁敢半路逃走，便用当街砍了。
方安带着人走后，杜霭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余晖一点一点地收进西山，他那雄伟的梦想也被现实一点一点的磨成粉末。
夜深人静，都城中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烛光闪闪。内府长史杜霭跪坐在几案之前，用刀笔在竹简之上刻写着自己的陈罪书；
“罪臣杜霭，拜陛下安，臣有负圣托，前失察于流言，致使天子蒙受污蔑，今又失察于员吏，致使员吏贪墨，臣愧对陛下….！.”
写完之后，杜霭吹干上面的墨迹，用细麻将几块竹简捆了起来，然后工工整整地放在绸袋之内。收拾完几案上的杂物，杜霭走下席塌，恭恭敬敬的朝着那份竹简行了三个大礼。
杜霭行完大礼，起身抽出佩剑，眼眶含着泪水，高声向着宫城的方向呼道：“陛下厚恩，待杜霭来世再报！”
说完，提起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了上来，剑锋触及肌肤，冰冷的感觉更令杜霭心酸不已，杜霭双手握住剑柄，就要用力划下。
“夫君不可！”
杜霭的妻子一进门就看见丈夫准备抹脖子，连忙扔下果盘，扑了过来。杜霭力道已至，剑锋将脖颈擦出一道血痕，血液顿时渗了出来。
不过一瞬，一股热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杜霭转头看去，竟是妻子赵氏一把抓住了剑刃。
“夫君何事自戕？”，赵氏顾不得手中剧痛，死死握住剑刃。
“夫人何须如此，为夫辜负了天子，更犯了失察之罪，如今唯有一死方能谢罪！”
杜霭放下佩剑，抓起妻子受伤的手，用自己的袖袍紧紧捂住，话语之中尽是绝望。
“夫君好糊涂，今日若是身死，平白的背下罪名不说，更会误了陛下大事！”，赵氏惊恐至极，紧紧抱着杜霭哀嚎道。
“夫人！莫要劝了，为夫今日死了，尚能替天子担些责难，若是苟活下去，受过的将是天子！”
杜霭说完，转身又要去拿佩剑，赵氏哪能让他随愿，两只手死死抱住对方，不让杜霭伸手。
“夫君，妾非是要夫君逃脱罪责，而是劝夫君好好想想，今日若是畏罪自戕，难道他日，天子就不会被责难吗？夫君不惜死，难道就不敢以将死之身，为天子斩出一条出路吗？”
赵氏一边擦着丈夫的眼泪，一便劝解。
“夫君细细想想，若是能助天子成就心中所谋之事，届时身死，一可全君臣之义，二可全夫君之志啊！”
杜霭被妻子的这句话点醒，今日若是逞了一时豪情，身死在地，自己的罪责非但不能免除，反而会连累天子，更何况陛下所托之事，目前还没有一点眉目，此时若是死了，岂不是罪责更大。
想到这里，杜霭心中做下了一个决断。
“好！夫人说的是，为夫就留此躯，为陛下铺路！”
第三十章 祸端事先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