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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暴雨如同要倾覆天地,劈里啪啦的雨声夹杂着闪电几乎要将沉默矗立的别墅颠倒。水汽顺着未关紧的窗户奔涌而进,打湿一大块木地板,却打不破房间里的闷热粘腻。
      “别.....”
      如潮水般粘稠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一点声响,空气凝滞片刻后,一道沙哑的嗓音应了声“好的”之类的话语,接着响起吱呀的床板晃动的声音。
      这声音偶尔被人声打破,断断续续的,湮灭在瓢泼的雨声中。
      沈予安以一种慌乱又奇异的姿态躺倒在床上,他的上半身几乎是悬空在床上,一手撑着地,一手因为刺激不自觉地扯住了傅屿的头发。
      他努力睁着被汗水打湿的眼,想看清楚黑暗中情景,但什么也没看到。
      傅屿的头皮被扯得很痛,汗水不断地沿着鬓角滑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他侧头亲吻沈予安手臂内侧的皮肤,那手怕痒地挪开,而后又因为没有支撑点而紧紧地攀在他的肩上。
      “先生,有点痛,您...轻一些。“
      傅屿压低身体,贴在沈予安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可听话的人早就没了清醒的意识,闻言也只是呜咽着哼了声,没别的反应。
      窗外的雨下了一整晚。
      第二天,别墅里养护花园的佣人如往常一样到花园巡视。昨晚,他听着雨声他就知道花园的损失不小,但亲眼见到时依然感觉到心痛难忍。
      别墅右侧最边上樟树的枝桠被风吹得折了一截,坠落的树枝毫不留情地将一地玫瑰碾成泥,花园里一片狼藉。
      佣人绕着园子走了一圈,紧皱眉头计算着花园里的损失。
      右边的树枝需要叉车清理,玫瑰在水里泡了一晚上估计全都活不了,需要换一批新的苗子。
      他嘴里念叨着需要置换的物品,不经意走过主人房下方时,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他僵硬着脖子往后上方看,动作宛如电影慢镜头般缓慢又滑稽,Beta对危险的迟钝让他愣了一秒,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入侵了一个上位alpha的圈定的地盘。
      Alpha在基因上与生俱来有着优势,佣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威慑,比他在这栋别墅里见过的alpha都强。
      佣人浑身血液冰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主人家的......丈夫?
      这股摄人心魄的威压将他上下扫视了一番才消失无踪,佣人回过神后连跑带跌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太可怕了!
      窗外天光大亮,微风轻轻拂动纱帘,暴雨过后的天气向来不错。
      傅屿从敞开半扇的窗户收回视线,单手撑着脑袋凝视身侧的人,眼神认真,像是对待一
      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沈予安陷在枕头里,脸颊被压出褶皱,他闭着眼,眉心却不太愉悦地皱着,似乎梦中发生了什么让人不高兴的事。
      傅屿伸出手,食指虚虚地点了下沈予安抿紧的唇,然后缓慢地从唇移到鼻子,再到眉心,而后轻轻地压平了那份褶皱。
      他的动作很轻,但依然惊醒了一晚上睡得不怎么安稳的沈予安。
      沈予安皱了下眉头,挣扎着睁开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几点了?”
      肩膀上的薄被因为沈予安的动作往下滑,露出带着深浅不一痕迹的肌肤,傅屿滚了滚喉结,不紧不慢地答道:“刚七点,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沈予安低应一声,没再说话。他觉得头很痛,太阳穴一跳一跳。但比起头疼,更让他在意的是身上的感觉,腰部好像被车碾过身上又酸又痛,让人不得不在意。
      “您有哪里不舒服吗?“他不说话,傅屿又问。
      沈予安闻言看向傅屿,傅屿背后窗户只拉了一层纱帘,夏日的晨光透过细小的针织缝隙漏进来,在屋子里投下一层朦胧的光,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没有。“沈予安简短回答一句,接着将手背搭在眼睛上,又闭上了眼。
      他一向冷淡,傅屿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他这般模样,也不伤心。毕竟,沈先生这般漂亮,有些傲慢也无可厚非。
      傅屿无声地弯弯眼,他昨晚将人折腾得不轻,沈总可能不太想理他。
      他探过身,亲了下沈予安的手,也跟着躺下继续睡觉,房间里归于平静。
      沈予安很困,却一时半刻没有睡着。
      指尖被轻吻过的地方停留着濡湿的触感,他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
      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电,空调运行发出细微嗡鸣声,空气沁凉,盖着薄被正合适。
      只是贴着另外一个人,就显得燥热了。
      但沈予安没动,身体的异样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腰部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酥麻,像是被蚂蚁啃噬时细细密密的痒麻。
      他从没体验过这种的感觉。
      陌生的、悸动的,以及危险的。
      傅屿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变化,从协议结婚开始,就好像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不能说是坏,也不能说是好。
      但问题是,太近了,近得几乎是构建了一段亲密关系。
      拥抱、接吻、发生□□关系,他们亲密程度远远超过了他定下的界限,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对这段关系没了把控的权力。
      一切都失控了。
      作为一个商人,沈予安一直都明白,想要获得多高的收益,就得承担多大的风险。但他总是能将风险把控得很好,从不出错,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完美地走对每一步,把沈氏集团一步步壮大。
      可偏偏在傅屿这里栽了跟头。
      沈予安试图思考应对之策,但他太累了,床垫是上好的进口乳胶材质制作而成,软得像海,伴着alpha规律的呼吸声,他迷迷糊糊间又睡着了。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也不知距离上次过了多久,只不过窗外的光更亮了。
      他睡到了快正午。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但沈予安无暇思考太多,他只觉得热,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的热,和昨晚一样的熟悉的热。
    

第 42 章 雨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