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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城怜司的刀尖冲着灰发男人的心口而去,但胜山传心毕竟是专业的格斗家,他有所察觉,当即往侧方一偏,并向后横扫出拳,拳风凌厉。
      刀捅歪了,刺入\"单挑\"的背部肌肉,月城怜司不敢松手。
      拳套、虐杀。
      是的,他已经确定这家伙就是单挑了。
      背部重重撞上实木桌,月城怜司微不可查地皱眉,依旧死死握着刀。
      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胜山传心看得分明。
      这小子虽然没有章法,但眼神狠厉一来真的,这家伙是认认真真地想要杀了自己!
      胜山传心狰笑一声,活动手腕,刀伤不仅起不到拖累作用,反而激起他骨子里的暴虐。
      虐杀女童虽然叫他觉得有趣,但一次次把不肯放弃的对手钉死在地上——这才是欢呼迎接他的血腥胜利!是身于罗马斗兽场,被万众瞩目!
      灰发男人瞳孔紧缩,不断调整呼吸,血液加速流动。
      见单挑陡然兴奋起来,月城怜司逼迫自己冷静,他没有任何武力优势,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松开刀柄!
      他甚至不敢确认棕的状态,生怕单挑的注意力再次转回女孩身上。
      月城怜司眼神暗下。只要他能坚持到警察来一
      \"公平决斗,原本你应该放下武器,不过、\"胜山传心嗤笑了一声。青年全身上下找不出几块像样的肌肉。
      胜山传心傲慢地宣布∶\"我允许你打破规则。\"
      灰发男人高高在上的审判语气,叫月城怜司蓦地燃起怒火。
      \"决定规则的人从不是你。\"月城怜司抹掉嘴边溢出的血。
      断断续续压抑的闷哼,血混杂脏器碎块被呕出,粘稠的血浆砸上地板。滴、两滴
      棕惊醒了。
      少女睁开翠绿的瞳孔,她目睹青年的白衬衫染了大片血红,血腥味浓郁到令人生理不适,争先恐后钻入她的呼吸道。
      血凝固了,硬邦邦地凝结在青年身上,化作一层脆弱的铠甲,不堪一击。
      棕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眼泪大颗大颗顺面庞滑下。
      少女无声悲鸣,单挑逼迫她直视罪恶,青年却教会她残酷的善良。
      她的世界是一块镜子,被单挑高高举起、狠狠砸下。
      青年用鲜血淋漓的双手一块一块将它们拼凑回去,直到镜子里重新映出天空的颜色。
      棕从来不知道,冷色调的瞳孔也可以这么温暖。
      \"这家伙冷漠、自我。\"她想起爸爸对着月城怜司的照片评判。
      不是的!
      棕执拗地回应青年安抚她的视线。他怎么会是冷漠的人呢!
      \"你在分心\"胜山传心拎起青年的领口,将人拖拽到跟前,\"怎么,这就不行了吗站起来!\"
      肋骨断了几根,两根三根手好像也用不上力了……三分钟二十九秒,警察差不多该到了吧。
      月城怜司想起安室透问他要不要学格斗,当时他拒绝了。他应该答应的。
      胜山传心见青年脱力的模样,忽然失去了兴趣。\"你的意志力仅止于此吗,真无趣。\"
      胜山传心松手,青年没有任何抵抗,仰面倒在地板上,像石头扔入沼泽,没有声响。
      灰发男人跨坐在青年身上,高高举起拳头。这个方向,对准的是他的太阳穴一
      月城怜司手指微动,刀还在他手上。
      说实话,他的手指早就没有知觉了,完全凭本能不肯松手罢了。
      他艰涩地控制手指,调转刀尖,简单的动作此刻无比困难。
      胜山传心厌恶青年无法反抗的脆弱姿态,这只会叫他生出浓浓的凌虐欲。
      月城怜司听到惊在哭。破碎的,泣不成声的呜咽。
      不、别哭,他多想站起来抹掉女孩脸上的泪珠。但他眼前模糊一片。
      再等等、
      月城怜司在内心告诉自己,再等等,单挑还没有完全放弃警戒。
      月城怜司听到有脚步声落在厨房。他听错了吗
      胜山传心被青年的眼神惹怒了,即使他击败了对方,即使狼狈躺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青年刺骨的眼神却叫他觉得……将被挂上绞刑架的人是自己。
      怎么可能!
      胜山传心冷笑一声,朝着青年的太阳穴重重挥下拳头。
      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一个,弱肉强食。
      是现在!砰!
      长柄刀猛地刺穿单挑的心脏。从后心到前胸。\"我说过,制定规则的人从不是你。\"月城怜司嘶哑地说。
      回答他的不是单挑,而是半空淅淅沥沥洒下来的血。
      月城怜司愣愣地顿住,意识到刚才的声音不是他的错觉。有第四人在场,并且对单挑开了枪,就在长刀没入的后一秒。
      穿过冒着白烟的枪口,透过单挑眉心的空洞,安室透看到青年迷茫的神情。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过强的信息接受和分析能力。
      角度怪异的手臂,骨折。没有焦距的眼神,视网膜脱落。
      近在咫尺的枪响却没有反应,耳膜破裂。
      枪口不受掌控地偏移,对准死去的尸体,安室透食指死死压在扳机上。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继续开枪,那只会让他像个疯子。
      他一直都知道青年的瞳孔是蓝色,无机质的浅蓝色。
      安室透一步步走过去,望进青年的瞳孔。尘埃落定、惊讶、欣喜——什么都有,独独没有为自己的遭遇难过。
      为什么总是这样安室透想问问他。
      如果不会死,那么痛觉呢
      明明是酒精消毒都要躲的人,为什么总是站在最前面你把所有人带到阳光下,那自己呢
   

第 37 章 第 37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