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面无表情，他攥着剑柄，收手抽回长剑。
剑刃离体那一刻，凉丹的身子猛地一抽，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捂上被扎穿的心窝，强忍剧痛，借着苏玄战的胳膊给的支撑点，慢慢转过身去。
理理身材娇小，每次和他说话，凉丹都要低着头，现在要与苏玄战对视，凉丹就要仰起脸来了。
两人红衣如火，广袖猎猎，发冠上垂下来的飘带随着清风徐徐飘荡。
凉丹的鲜血被婚服吞没，看不太清了。
苏玄战处于一个大脑发麻的状态，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凉丹轻咳一声，抬手擦了一下从嘴角震咳出来的血沫，复又抬手拉了拉苏玄战的衣领，露出一小片锁骨，上面一个清晰的吻痕，那是凉丹昨夜留下的没有错。
凉丹呼吸有些滞涩，他竭力咬准字音问道：“你.....你想要一颗心脏救你的朋友.......你，你看，我的心脏可以吗？”
苏玄战用一条手臂托着凉丹的背脊，垂眸看着。
不等苏玄战组织好语言，凉丹就自问自答：“不行呢，我真没用，帮不上你.........”
苏玄战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一样，极小的幅度摇了一下头。
这一下摇头似乎微不可查，可是已经足够被凉丹捕捉了，他看得真切，他笑了一下，又问：“你.....你说的，以前是只小妖，被人欺负.....”
苏玄战偏了偏头，毫无语气地回答：“那都是骗你的，我殿里有侍妾的，没有真身纹，肯定要找个借口堵了你的嘴啊。”
凉丹蓦地笑了一下，他说：“真是.....太好了。”
还在自责没有早点遇到你保护你，原来你没有受过苦，真是太好了。
苏玄战的嘴唇有些嗫嚅，似乎是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他哑着嗓子说道：“你傻不傻。”
凉丹清浅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心脏破了，没时间了，所以他想捡重要的话说，可一时又不知道哪句话重要，好像都很重要，又好像都不重要。
“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呃.....真是遗憾呀.........”
真是遗憾呢，遗憾没能和你拜堂，不能名正言顺合葬。
又很庆幸呢，庆幸没能和你拜堂，留了风神一世英名。
凉丹凝着苏玄战的脸，小心翼翼端详，他抬起手，颤颤巍巍去抚摸苏玄战的脸，可是他看见自己的手上都是血，便将手指停在了即将要触碰到苏玄战的距离上。
这样不会弄脏他的脸，也算是摸过他了。
“以前认得你，却没留意过，原来你生得......这般好看.........”
我知道你今天活不成了，可我不愿看着你死，所以我选择死在你前面，替你......照亮去洗魂渊的路。
第94章 阿战后悔了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