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诺生命给罗素带来的情绪低落持续了一个小时，插管后遗症造成的精神恍惚逐渐恢复，之前那要命的压迫感就像刚到手的钞票消失无踪了。
罗素找回了脑子，他恢复正常的脑子就像抽水马桶将那些担忧排空了。身为泪城公民，罗素很快意识到公司层面的算计并不是自己该考虑能影响的事。赛诺生命会因为自己将来的行为受益，仔细一想没什么不好，他们可是给钱了，真金白银的账户汇款能让自己又潇洒几天。
考虑长远可不是泪城公民的强项，关注眼下，有一颗豁达的大心脏，这是社会达尔文进化的结果。
他们变得更好，只要自己不变的更糟，罗素不在乎其他。
离开赛诺生命，罗素走入雨中。时间还早，女武神酒吧还未开始营业，boss正忙于自己的事，红在休假，罗素走在冷清的街上，一时间无所适从。线人委托结束，摆脱工作的繁忙，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归属。
无聊之余打开佣兵工会的论坛，在杂乱的版面中搜索可能有用的信息。这绝不是一种高效的行为，真正详实的情报都掌握在中间人手里，出现在网络上的只是同行以及不明人士的道听途说和谣传，当作消遣倒是再合适不过。哪位公司高层的妻子正在搜集出轨证据，某次技术创新又意外引发事故死了多少人，仿生人抗议者在集团本部的聚众抗议，每一条短消息都至少能搜到三个以上截然不同的版本。
罗素的佣兵ID名为[破坏者]，听起来有些糟糕，但与boss的提议相比，罗素觉得自己的品味很好。Boss提出的ID是[NekoPunchKiller]，被拒绝后，这成了boss的网名，这个名字成了游戏界的神秘玩家，以及知名喷子。
“仁青街今晚举行花车游行。又换了一个下城区负责人？”罗素意外扫到了一条与自己有关的消息，仁青街是女武神酒吧与自己公寓的必经路段，如果开始了花车游行一定非常热闹。
“要是遇上了，就绕路吧。”罗素不喜欢吵闹的氛围，他从不避讳孤独。
趁着空闲找熟悉的义体医生消除了身上的帮派纹身，和已经解散的芬利格鼠帮解除了最后的联系。
“这条胳膊已经被我削了几厘米厚了吧。”老路用怀念的口气操作激光切刀在罗素的左臂来回移动，他看向老熟人的眼色不无惊讶，“你可帮我挣了不少，罗，我绘制的每一个刺青都成了绝版。不久前，还有一群傻帽青年联系我交易一些帮派刺青收藏品，哈哈，收藏品，这群脑子进屎的试管婴儿真他妈会说笑话。”
老路在手术椅上拍拍，站起身回到他常坐的工具桌旁。
“好了，结束了，钱我会先记着，下次你来纹身时一起算。”他笃定罗素会再来，“一点建议，你该更换改造手臂了，几厘米的偏差会影响的正常习惯。而且装在里面的老古董模块可经不起折腾了。要不是我技术好，老小子，刚才钻深多一点就会引爆里面的东西，你知道后果，它能要你半条命，而我会在手术台上要你剩下半条。”
罗素站起身，披着外衣朝门口走去。
“我用习惯了这个，老路。”
义体医生没有再坚持，身体后仰躺在摇摇欲坠的椅背上。
“行，我等着你变成磁铁的那一天，老小子。想法改变了随时来找我，我这里有新货，给你打九折。”
罗素站在门外，打趣道：“怎么才九折？”
老路站起身，将移动栅栏重新锁好，隔着栅栏笑出一口黄牙。
“其他人我算十二折。”
下城区的天空总是被雨水笼罩，时间观念完全由虚拟钟表把控，时间过得飞快，人们行走匆忙。
罗素站在女武神酒吧外时，以为自己会是今天来的第一个。
自动门打开，他看到了吉尔吧台前黑色的一“摊”人。
肥大的夹克外套，紧身橡胶长裤，头发左右扎出不对称的马尾，黑色指甲扣住廉价酒水的杯子，食指因为精神恍惚插进酒里，惹得吉尔频频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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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13 最逊的怪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