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交朋来哭我来歌,
喜傍山家葬荔萝。
四海十年人杀尽,
似君埋少不埋多。
腊月初十。天色微微亮,陶录在房间刚睡着没一会儿。赵明远急匆匆走了进来,兴奋地喊到:“大人,云峡山驿站传来捷报,那些匈突人果然藏身于车队中,业已全歼,我军无一伤亡!”
陶录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床上腾然而起,盯着赵明远问:“哦,是吗?”
赵明远高兴地说:“大人,此事千真万确!”
这时吴瑜和姚五二人从外面进来,也是一脸的喜色看着陶录。陶录心中感到酣畅淋漓的痛快,之前因胡至庸逃脱的阴霾暂时一扫而空。
整个云珠山庄都得知了消息,人人都面有喜色。官兵个个喜气洋洋神气十足,云珠山庄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被恐惧支配的人们终于如释重负了。
此时卢连珠又带着家人前来拜见陶录。一见到陶录,卢连珠和家人扑通一下都跪了下来。陶录慌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卢庄主快起来!”边说边叫旁人帮忙扶起卢连珠等人。陶录安抚说:“前段时期卢庄主你们受苦了,现在匈突人业已伏诛。事情都过去了,又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卢连珠却轻轻摇摇头,“我实在是无能,不仅让家门受辱,还做了匈突人的帮凶,犯下了弥天大错。”
陶录变得严肃起来,“卢庄主何出此言?家人受胁迫,卢庄主所作所为乃不得已为之。虽然此案尚未最后定论,但谁都明白,卢庄主情有可原。”
卢连珠轻轻摇摇头,说:“大人,小民已折身如此,再无翻身之可能。卢某的生死荣辱均已不足挂齿。小人惟有一事相求,请大人成全。”
陶录说:“卢庄主言重了,不知所求何事?我但能相助一定尽力而为。”
卢连珠说:“我有二子一女。二子均已成家,惟女儿尚且年幼,刚满十四岁,我溺爱甚深。我这女儿有些聪慧,却顽劣不堪。我想让女儿拜于大人门下,跟随大人。在先生的德智感化下,小女才有可能学有所成。若无如先生这样的高人教诲,小女必将荒废。”
陶录说:“卢庄主高看我陶某了。我只不过是一山野道士,何德何能教诲他人子弟?况且我现在正调查边境疑云,怕是无暇脱身。此事恐怕陶某爱莫能助。”
卢连珠听了陶录的话之后有些发愣,加上连日的折磨,显得愈发地憔悴。陶录看着十分不忍,赶快叫来管家卢明轩,让他带卢连珠下去好生照料。看着卢连珠离开时有些苍老佝偻的身影,陶录心里蓦然一阵不安。陶录又找来县令赵明远,吩咐留些士兵在庄内暂且保护,以防生乱,随后整顿人马,陶录一行人准备回到龙脂县城。
吴瑜和姚五都对抓获的人犯比较上心,一路上对这些人犯严加看管,生怕出什么乱子。其实陶录之前已经审过这些人犯,这些人犯均已招供,表示全力配合,挖出潜藏于龙脂县胡至庸宅中和其他地方的爪牙。
在离开云珠山庄的时候,陶录总觉得有些心里不安,不由得回头凝望。只见身后的云珠山庄看上去是那样的落寞。愁云惨淡,寒风萧瑟。
回到龙脂县后,陶录突然感觉非常的疲惫,那是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之后的疲惫。回到县衙,陶录吩咐县丞赵明远帮忙处理相关善后的一些事情,自己则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当夕阳的一片余晖落在陶录枕边的时候,陶录醒了。他是被一片巨大的喧闹吵醒的。原来是朱阳、何奇舵、杨周智等人从云峡山驿站回来了。
话说朱阳、何奇舵和杨周智等人,带着那几百军士,押送着车队,装着匈突人的伤者和尸体,浩浩荡荡从云峡山驿站回来了。其实云峡山驿站歼灭匈突人一事早在清晨就传到了龙脂县城,城中的百姓都轰动了。人们个个都如同喝了酒一般,个个红光满面,到处传诵自己听到的传闻。当车队远远地还没到龙脂县,就看到城门附近人头攒动。百姓们都翘首以待,远远看着,焦急等待。当车队到达城门时,百姓全都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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