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试验过了，成功率多少？”
康熙站起身来急忙问道，想法再好，没有实践终究只是一张白纸。
虽然相信自己儿子，但在人命关天这种事上，康熙还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参与接种牛痘庄丁，包括儿臣和福晋在内无一人死亡。”
胤?恭敬的抬手，康熙接过一瞧，只见那是本名册，上面记满了所有参与牛痘试验人的姓名年龄身体情况性别，雅慧胤?的名字赫然排在末页。
“老四你……”
“你和你福晋有心了。”
直到这时康熙哪里还不知道胤?雅慧是如何在层层防守的北京城染上天花的。
分明是他们研究出牛痘，为给自己、为天下人一个说法，不惜以身试险，尝试还没有得到任何保障的牛痘！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看着如青竹般挺立不卑不亢的胤?，康熙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为了让天下百姓相信皇家、相信大清，康熙甚至不惜让自己皇子公主接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甚至他还不如老四。
人痘虽稀罕，唐朝药王孙思邈手札中中却有所提及，牛痘才是真真正正的闻所未闻！
为了赌一个不确定能不能治好天花的可能性，胤?雅慧相当于是在拿自己性命冒险，这回他们是成功了，可万一失败呢？
康熙双手近乎颤抖的抱住胤?：“老四苦了你和你福晋了，朕以有你这样的儿子，有乌那拉那氏这样的儿媳为豪。”
“皇阿玛……”
“儿臣只是做了儿臣分内该做的事。”
胤?呆呆看着自己面前的康熙，满人抱子不抱孙，除胤?外剩下的皇子公主没一个享受过来自父亲的怀抱。
面对着康熙迟来近二十年的拥抱，很难形容胤?这一刻的感受。
如果他还是幼时，应该依赖皇阿玛依赖的没办法吧。
胤?心里苦涩，现在再拥抱又有何意义，他已经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
皇阿玛……
先是皇，再是太子的阿玛，排过一堆皇子公主后，最后才是他的阿玛。
胤?失神下意识搭在康熙肩上，直到瞥到腰间雅慧绣的荷包，心里这才安定。
他会做一个好阿玛，不会让弘晖再过他从前过过的日子。
“是朕失仪了。”
康熙不好意思的擦掉眼角泪花，再回头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独断乾坤的帝王。
“皇阿玛也是心念大清心念百姓。”
胤?得体的回道，仿佛肩角湿漉不存在般。
他们血缘上是父子，实际上是君臣，胤?不敢僭越。
有些事康熙能这样说，胤?却不敢这样想。
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说得大抵就是胤?这样。
“牛痘虽好也需落到实处才能惠及大清百姓，朕看你的册子上记载了青年男女老人，却唯独没有幼童。”
温情也只是温情一会儿，康熙本质上还是一个做任何事宠任何人以利益为先的帝王，很快就发现了胤?册子中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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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心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