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瞬间又收回了手。
她耳边又泛起一丝红,说出来的话冷淡,“送到了,你走吧。”
孟川站了起来,时幼的视线里就只剩腿了。
谁没事腿长这么长……
“给我号码备个注呗,微信从黑名单拉出来呗,嗯?”
孟川只要在一句话的最后加一个嗯字,时幼都很难拒绝。
时幼没答,他又在她身边坐下,“脚不要碰水,最少养两周,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酒吧别去了啊,好好养伤。”
毕竟是因为他受的伤,孟川拿过时幼的药交代的仔细。
“我知道了。”
孟川走了,时幼也没有说那个手串的事。
她把老周转来的尾款转入一个账户,顺便发了一条消息。
时幼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交了一批货,在老周没有拿新料子来前,她得把去年的两个大件完工。
因为腿脚不便,除了固定要活动的时间以外,她这一周基本就定在了工作台。
晚餐下去拿外卖的时候,张兰芝又打来了电话。
时幼叹了口气接通,“有什么事?”
她语气生冷。
电话那端的张兰芝瞬间被点燃,“没事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有你这么跟妈妈讲话的吗?”
时幼听她说废话就心烦,“没事我挂了。”
“唉,唉……幼幼啊,你是不是又跟司徒闹别扭了?”
时幼心里更烦了,强按着性子问张兰芝:“他又找你了?”
“倒是没有找我,就是你舅舅啊,最近我手里不是紧吗,我觉得他也挺紧的……”
“你又找舅舅拿钱了!”时幼按不住的声线提高,“我这个月已经给你多打了三万了,你为什么还要找舅舅?”
张兰芝自知理亏,说话支支吾吾的:“那、那我日常开销本来就大啊,再说了,就你给的那些钱,我都买不起什么大牌,就是这个月手气不怎么好,输了不少。”
她不是不知道张兰芝的德行,这样的对话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但时幼每次都能被气的发抖,连带着觉得脚踝都再次刺痛了起来。
张兰芝听她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舅舅那边看着挺难的,他也没跟我说什么更不可能跟你说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司徒,但你跟司徒吵架,他就拿你舅舅开刀,这样终归不是个事啊,你忍心看你舅舅这样吗?”
每每话题到时幼舅舅这里,张兰芝都是以你忍心这样对你舅舅吗为结束语。
时幼忍住了把手机砸出去的冲动,张兰芝像个吸血鬼。
爸爸走后,她拿着爸爸事故的赔偿款,听信那些投资人的言论去放了高利贷,人家放长线钓大鱼,她爸爸的性命钱,就被张兰芝从放贷的发展成了借贷的。
利滚利,她从十八岁开始接玉雕的活,到现在都还在还,每个月还要负担张兰芝高额的生活费。
时幼手里还提着外卖袋,她除了去拉萨那次,全年无休,好不简单借贷的窟窿补了大头。
可她还有一个妈,还有变态司徒拿她舅舅的公司压她。
手机扔不了,时幼提起手里的外卖就砸了出去。
砸完又心疼,还得再花钱买,还得再等骑手送来。
时幼蹲在门口看着地上的寿司,还好是寿司,起码等会打扫起来没那么麻烦。
她总能找借口安慰自己,没那么糟,借贷还了那么多了,她还能赚钱,就是舅舅那边时幼不知道怎么跟司徒解决这个事。
寿司的旁边出现一只脚,时幼顺着这只脚往上看。
孟川正望着腰看她,“晚饭洒了?搁这儿哭呢?”
时幼眼眶红红的,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惹人怜。
第27章 “你家里养男人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