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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山关突然下起了雨,这里不比上京,到了凛冬初春的时候就阴雨连绵,细细密密的雨下的人的骨头都痛。
      程年年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觉得深有一种熬完期末周,刚刚挨上枕头得到放松的前一秒那种,在极致的享受和痛苦边缘反复挣扎的感受。
      已经是第五天了,来漠山关的第五天,今天已经是十五元宵节了。
      程年年活动活动了筋骨,爬起来继续准备干活儿。漠山关情况复杂,防护条件也不比现代,程年年只能依靠自己作为一个被保护者的角色对现代防控的浅薄理解去模仿。
      程年年时不时咳两声,在一旁翻着草药的秦书闻声忍不住皱眉,“程年年,你身子原来这么弱的吗?”
      程年年心情不好,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事情多,她整个人都和这几日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我不知道,但我明明很小心了,你比我接触的居民多,甚至还不做任何防护,你都比我有精神气儿。”
      程年年本来也觉得秦书不做防护就和被隔离的居民近距离接触这件事情是在作大死,可秦书说的头头是道,他非说他染上了才更好,他可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身体。
      秦书推开窗,“这个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去?说来也怪,西北常年干旱,往年此时也就是冷了点,很少有这般大的雨。”
      程年年站起身,只觉得心下血气翻涌,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她撑住桌子缓了几秒,然后走向秦书,“秦书......”
      秦书回头的一瞬间就看到程年年软倒在地,秦书神色一凛,大步走向前去扶起她,“程年年?程年年!”
      秦书抱着程年年摇了几下,发现程年年彻底失去了意识。
      程年年这一病就是连夜高烧,半夜咳血,偶尔清醒也只是哑着嗓子问,如今漠山关城内境况如何?
      得到令人放心的,好的答复之后,程年年才偏头沉沉睡去。
      程年年一病,王珂几日都没有在城墙上蹲到她,程年年清醒时会让人给王珂还有左行左将军带话,说说城内的情况,可就是不见他们。
      秦书心急如焚,想往上京传信,可程年年昏迷前下了死令,不得透露任何她病倒的消息,沈杭传来的信,她一封也舍不得开。
      漠山关大多百姓脱离高热,但还是周身无力,时常觉得思维动作缓慢。
      程年年强撑着身子冒雨去了隔离区,蹲在一个孩童身边。
      这个小孩约摸六七岁,程年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不去玩啊?”
      小孩摇了摇头,说:“姐姐,我走几步就好累啊,我不想玩了。”
      程年年眨了眨眼,泪水突然涌出,苍白的脸上留下了好几道泪痕,她惊慌地擦了擦,安慰面前的孩童:“还是要玩的,以后我们身子好了,姐姐带你玩好不好?”
      小孩点头说好。
      程年年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雨斜斜地飘进来打湿她的裙摆。
      程年年垂眸靠在门边,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良久,程年年吸了吸鼻子,对着旁边搬运食材的士兵说道:“和高叶将军说一声,给我准备一身蓑衣和一匹马。”
      漠山关里所有将士都认识程年年,知道她是朝廷派来救命的,所以程年年的要求总是第一个得到满足。
      可程年年虽然有特殊身份,但也从不以此作为任何利己条件的要挟,于是众将士更加高看她一眼。
      这样聪明善良的小娘子,怎么不让人肃然起敬呢。
      程年年披上蓑衣,秦书快步走来按住她系绳子的手,“你去哪?你如今身子没好,你别瞎乱跑。”
      程年年淡淡道:“我去荒地上跑跑马,散散心。”
      这个理由放在平时秦书一定不会信,可这几日程年年的状态他也是真的看在心里,太多的事情压在她的肩膀上,平日酷爱嘻嘻哈哈一整个就是不着调的人突然收敛起了这一切,只是沉默着为大家想好退路。
      秦书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安慰她,只能道:“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程年年很不客气的利用了秦书的信任,虽然良心可能还是会痛一下的吧,但是问题不大。
      等秦书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年年早已纵马进了西阙哨城。
      百里楚淮登基以来,花了不少银子修路,也不怪大周那一会儿老夫子怀疑百里楚淮是在做战前准备。
      程年年进了哨城之后的路就更好走了,短短几日就抵达了西阙皇宫。
      这里和程年年上次来的时候并无差别,程年年足尖轻点,轻飘飘地落在了百里楚淮的寝殿面前。
      程年年的手被缰绳磨出一道血痕,在雨水的冲刷下溃烂,程年年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单手扯开了蓑衣的绳子,把蓑衣往边上一扔,就这么站在雨中。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百里楚淮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站在她面前,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太子。
      百里楚淮走进雨中,在程年年面前站定,雨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也不甚在意,“年年,你怎么来了?”
      程年年面无表情,冷声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百里楚淮笑出了声,伸出手鼓掌,程年年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是嘲讽还是真的赞赏,“年年,这不能怪我,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见到你呢?”
      程年年抬手擦干净额头上的雨水,“追杀我,追杀沈惊澜,让漠山关百姓染上疫病,都是为了见我吗?”
      百里楚淮很坦诚,根本懒得藏着掖着,“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是,中间的那个不是。”
      程年年道:“那你怎么确定来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呢?”
      百里楚淮嗤笑一声,“沈惊澜身上诸多牵制,他如何抽空来西北。只怕他前脚刚踏进漠山关,南梁就打进江南郡了。可西北漠山关也是要塞之地,沈惊澜必定要择一个有勇有谋还让他放心之人,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程年年道:“你错了,大周人才辈出,诸多良士,只是这回被我抢先占了个功劳罢了,沈惊澜会有很多选择。”
      百里楚淮根本不愿意听程年年念起沈杭的名字,阴阳怪气道:“这个沈惊澜有什么好的,你居然还嫁给他了。”
      “他不好。”程年年问:“那

第200章 第二百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