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上京,您的宝贝儿子沈渊远在西北漠山关,现下宫中上下都由我一人差遣,我劝您还是少折腾为妙,毕竟我可不像沈惊澜这么有耐心。”
百里柳西指着程年年,“你这个武将之女,凭什么监国,皇上昏庸也就罢了,怎么连大臣也......”
程年年冷声道:“太后慎言!”
程年年拉开椅子坐下,不在乎太后呈居高临下的姿态,缓缓道:“隔墙有耳,非议陛下,乃大不敬之罪。”
百里柳西竖起双目,“程年年!你对本宫又何来的尊重。”
“太后不要忘了。”程年年解释道:“曾经我尊敬你,是因为我是沈惊澜的妃子,如今我既与他和离,又拿了这监国大权,自然用不着惧怕你。”
百里柳西就是看准了此刻上京空置,特地来寻程年年麻烦,往日她忌惮沈惊澜行事诡异,甚至算得上是荒唐,不敢随意招惹。
以为程年年是个好拿捏的,可她百里柳西真是小看了武将之女,个个都是强硬能扛事儿的性子,如何就会怕了她!
百里柳西挣扎道:“本宫怎么也算得上是皇上的母亲,你程年年对我如此不敬,无非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恃宠而骄罢了!”
“诶,你还真说对了。”程年年的语气陡然变得吊儿郎当,“沈惊澜他妈的爱死我了,我就是仗着他爱我怎么着?你觉得他会护着你这个杀母仇人还是我?”
“大胆!”
百里柳西吼道,似乎没想到程年年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当年的宫廷秘辛就这样宣之于口,更是震惊于沈杭对程年年的坦诚。
“百里柳西!”程年年拍座而起,“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一点,现下沈惊澜不在宫里,我心情暴躁的很。你若敢惹是生非,别怪我不顾沈渊的情面对你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程年年冷声补充,“沈惊澜承了你儿子的情,我可没有,你不要真的指望我会看在沈渊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现在马上立刻,从龙吟殿离开,否则别怪我亲自请你了。”
众人面面相觑,百里柳西气的脸色通红,一甩衣袖,“走!”
下人们闻言陆续起身,对程年年一礼,退了下去。
程年年看着众人远去,狠狠地踢了一脚椅子,裹挟着内力的一脚属实算不上轻,椅子顷刻间飞出去好几丈远,“操!”
门外准备来找程年年的大理寺卿宋义扬同志差点受到波及,英俊的帅脸险些就要挂彩。
宋义扬刚打算抱怨程年年几句就对上了程年年表情阴郁的脸。
程年年问:“干什么?”
宋义扬脚步一顿,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此时此刻应该远离这个即将爆炸的炸药桶。
于是他假装抬头看了看天,“年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跑龙吟宫来做什么。”程年年皱着眉问,“是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心意我收下了。”宋义扬光速摇头拒绝。
开玩笑,有命回去不知道有没有命下次再来了。
......
近日,程年年的脾气变得尤为暴躁。
宫中朝堂都变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生怕某日自己成了程年年炮火猛烈攻击的靶子。
沈杭是蹲在桥头看的这封来自宋义扬的“受害者”书的,他心下极其诧异,“这短短几月人的脾气秉性就可以变化如此之大吗?”
沈杭很不解,和军中将领议事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直接道:“我家婆娘怀我闺女的时候,脾气也爆的很,日日在家揍我,程大人莫不是怀孕了?”
程湛眼神瞬间一凛,一记眼刀就甩向了沈杭,沈杭连忙高举双手,“哥哥,我没有!”
程湛不信任道:“真没有?”
沈杭坚定道:“真没有。”
沈杭很冤枉啊,我最多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了,我真的没干坏事儿。
沈惊澜来了江南郡以后,大军的反攻稳定而有序地向前推进,虽没有大胜之势但也丝毫不显颓废。
沈杭在军中的威望也逐日累加,众人发现这个年轻的帝王不光能吃苦,还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与他们打成一片,倒是让他们高看了他几分。
程年年日日坐那玉阙金台,看不完的奏折发不完的密令,还有填不完的资金亏空。
程年年几乎将自己全部身家都砸了进去,才维持住了两大战场的运转,还要防着后宫的女人作妖,程年年表示心真的累。
这一拖,便到了秋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程年年还在后宫里当她的悠闲王妃,沈惊澜还在当着他的冤种皇帝。
如今四季又一次轮转,程年年才深深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和仓皇感。
无法具象的去描述自己干了一些什么,总是忙忙碌碌一天就过去了。沈惊澜也不给她传信,于是她只能在宋义扬给沈惊澜写信的时候贿赂他,在字里行间加上关于程年年的一些只言片语。
即使他不找她,她也想让他了解一些她的境况。
毕竟她连沈惊澜他妈的爱死她了这样的“狠话”都放出去了,这可该怎么收场好呀。
十月中,沈渊传信,西北收复在望,问程年年要不要打进汴京。
程年年大惊,她其实不太敢相信百里楚淮就这么败了。
沈渊在信里说道,百里楚淮受蛊毒反噬,元气大伤,西阙军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又缺少统一的军中领导,如今节节败退,有投降之意。
程年年于是道:“此战至此,百姓已然承受不住战火流离了,若百里楚淮已死,我们就招降吧。”
然后把这个决定写在了发往江南郡的书信里。
沈惊澜在回信里大力支持程年年的决定,并委托沈渊辛苦一下负责战后收复和战场修复等种种工作。
十二月,云麾大将军郁怀景凯旋。
宫中没设酒宴没备舞曲,就程年年一人在寒风凛冽里站在上京城墙上迎接归心似箭,甩下大部队一人纵马先行的郁怀景。
程年年足尖轻点飞身而下,轻飘飘落地和郁怀景抱了个满怀。
程年年朗声道:“辛苦了!”
郁怀景对程年年的表现很满意。
然后给沈杭写“受害者”书的人从宋义扬变成了宋义扬和郁怀景。
两个人整日在书信里哭天喊地述说着程年年是多么的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沈杭看完后用自己的话大致概括了一下,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
资本家见了程年年都要递上一支香烟的程度。
沈杭只能深表同情。
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