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高高的烛台层层堆叠，耀光温暖的光照在王漠的身上，屋里，原本是黑漆漆的，但因为有了光，拥有可以看见的空间。
王漠缓缓抬起头，佛台之上，是那个挖去眼睛的自己，不过面容苍老了几分，有了几寸花白的胡须，显得那样不合。
“万般皆为梦，现在梦醒，你愿为何？”
现在的王漠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虚幻与物质的交换让他的精神变得疲惫。
低语叹气，随口便道。
“不知。”
随后王漠忽然暴起，积存的怒气让他现在变得无比暴躁。
他想要爬上那万丈烛台，将那个瞎眼的自己拽下台来。
但台阶堆叠的太多，那个高高在上，满口道德仁义虚幻现实的自己，无法触及。
每爬上一层，便有烛台落下。
落下的多了，下面便燃起了火焰。
既是光明，也是源头。
王漠累了，他从烛台跌下，随意落下。
原本的黑色地面，变成了虚无状。
王漠躺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无奈与绝望。
“施主，凭道发问，何为善，何为恶，若是施主答对，凭道便放你回到世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个秃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王漠躺在地上，无助地喊道，手指与黑色地面几乎快要嵌在一起，手上的青筋，化作了红虫。
“先前梦境之中，那万千罪孽，施主可还记得？”
王漠没有言语，似乎是不愿回忆那段记忆。
那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贯穿历史，从原始到现代，千百血色，惨不忍睹。
“千世恶人，竟在此世，握了善心。”
“但那恶人胆，尚存于汝心。”
“千世轮回，不可姑息，吾道需保汝此生再不杀生。”
“何为善，何为恶，汝可知？”
王漠长呼一口气，似乎对于瞎眼所说的结果，早有预料。
他缓缓站起，挺直了背挺。
眼神中带着精神的疲惫与一点尚存的希冀。
“那关我什么事？”
“纵使千百轮回，灵魂可以追踪，但那是凡人讲究的东西，老子讲究的是心，千百前世的血债，你去下地府，你去地狱啊。”
“抓他们的灵魂，杀他们的灵魂，关我何事？”
“我便是我，我只是王漠。”
“你这破鼻子老道装作我的模样，说什么大道理？”
“你自己连善恶都说不清楚，还来问我？”
烛台逐渐熄灭，于高台之上，王漠看不见那僧人的脸。
境面一转，只见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是那个虚伪高柱的寺庙堂。
现在的自己，处于沙漠之中。
腰间，悬着一壶清水葫芦。
王漠不知道，现在，是现实，还是虚幻。
此时正是夜间。
王漠穿越时，穿着便是冬季的衣服。
此时的温度还处于可以接受的程度。
王漠闭上眼睛，用拳头用力地拳打周边的石壁。
嘴中不断发出愤怒的咆哮。
鲜红的血，从王漠的手中滴落。
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瘫倒在地。
放声大哭。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吃个黑暗料理。
便连着房子一起穿越到了异世界的二十年后。
牵扯到什么初神，天使座，到处都是觊觎自己的势力。
现在又多出一个精神折磨自己的瞎眼僧。
王漠背朝着沙漠躺下，此时的他不想要再去思考了。
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又想到自己无依无靠，便哭了起来。
夜晚的沙漠，极其安静。
数着星星，一连几天的疲劳让他很快进入了梦想。
附近似乎是没有什么猛兽嗅到他的味道。
只是有些小虫小蜥发出浠沥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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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梦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