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说这番话。再一想想,又不觉得惊奇了。将来,谁要是和程藿有缘,应该不会困扰于复杂的婆媳关系。有幸得到程藿的指点,宋井桐已经很荣幸,“嗯,伯母。”如那时,她还是唤伯母,没有用生疏的客气的称谓。
很轻易勾起记忆,很久没人这样叫自己了。程藿当初就觉得她跟自己真像,不管是长相、性格、处事,隐约中都有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她问过自己儿子,到底喜欢这姑娘什么,那小子玩笑又讨好着说因为她跟您相仿。程藿哪里听不出来,这小子在说好话讨自个欢心呢,就怕自己不喜欢他心仪的姑娘。
当自己儿子千般万般说着姑娘的好处,字句赞誉姑娘时,程藿就知道了,她的儿子长大了,懂得如何体贴一个人,如何保护一个人,如何为一个人遮风挡雨。程藿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往,他的父亲曾经也这样为自己,也像他这样急于袒护自己。思及,程藿眼里添了几分柔意,她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傻小子。”
不曾料,一傻傻了这么些年,真是痴到头了。程藿在心底渭自叹气,这话她是存了私心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程藿讲的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己的儿子与眼前这位,只不过她讲得隐晦,往深里一究,全都听出来了。
程??乩词保?艘丫?肟?恕3??炔屯局屑复蜗虿妥捞骼矗?允乔宄?拮痈詹藕退?怂祷傲恕=?郎捉?肜铮?频匠膛?棵媲埃???地问道,“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一下一下搅动着瓷碗里的热汤,瓷白的勺子不时碰到碗壁,混着汤水的声音,悦耳般的舒适。程女士聚神地轻旋着碗内的液体,雾气升腾,她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就是跟人家姑娘说,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妻子这不痒不痛的话,程??菜挡坏檬裁础8巧咸乐训母亲樱???ξ剩?澳憔蜕岬谜庋?。俊庇行┦焙颍???季醯贸膛?刻?匦亩?恿耍?簧俪远?拥拇住3剔桨籽郏?浪?档氖裁椿埃?睦锷岵坏昧耍砍??Γ?娜缑骶邓频摹C髅魇强诓欢孕模?弊约翰恢?不过,程??挂膊环床担?蝗ソ掖???拮油肜锾砹怂??缘牟恕
鬼使神差,在司机问要去何处时,竟然报了这么一个地方。当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时,大而瞩目的医院名字,宋井桐才迟缓地回过神来。怎么就到这来了?医院是让宋井桐倍感自豪的地方,愿以一生奉献的地方,能让她大放光彩且璀璨夺目的地方。偏偏,又是让她畏惧的地方,胆怯的地方,有时脚步会退缩,不愿多跨一步。
司机师傅见人久久不下车,提醒道,“姑娘,到了。”司机没听见动静,斜转身体,见那张沉在昏暗的脸挂着惆怅,恍若未闻。从坐车时司机便发现她低迷的情绪,讲了几个笑话,宋井桐始终是礼貌地笑应,心不在焉。那么好看的一双眼,迷惘无神,司机便想应该有心事,于是止住了一路不再言语。
“姑娘,是不是家里边有人住进医院了?”司机师傅未如其他师傅般撵人,看透世间沧桑转变地规劝她,推测中字字灼见,“生死由命,这生老病死由不得人。即便是再爱你的人,他终有离去的一天。这天到来了,谁也无力回天。勇敢面对,让在里面的宽心,别让他挂念放心不下。”
意识到话里有毛病,万一只是小病小痛,这话多乌鸦呀?司机抓了抓头发,连忙补充说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粗人一个,不太会讲话,不要介意。
听了无数遍的话,曾经硬着心跟许多人说的话,今由一个外行的萍水相逢的人说与她听。宋井桐摇头,扯出些笑,收回凝聚在医院门口的那道目光,“不,没有,没有人。”她语,又重新报了个地址。
司机师傅错愕,既然没有,何必跑到这里?或者,是她暂时不愿面对。不便多问,师傅按照宋井桐说的地址开去。可没等开出一公里,掉头回来了。不管出于什么,回头就是回头了。
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敲门,推开,进入。目光交促,正对,暮然间晃过的不可思议、惊喜、愫恸,间而隐去。程向阳注视了很久,久到时光凝结才缓缓启声,喉结微动,他说,“你终于来了。”喉头哽咽,如鲠在喉。终于来了,等了许久,终于舍得来了。
走过去,很自然地坐下,坐在他身侧。眉眼低垂,顺理成章投在那只缠了白色绷带的手上。闭上眼,脑海还会划过那样的画面,石头割破了肉,骨头戳出一截,光是看见都觉得一定是万般的痛。有句话说皮肉之苦算什么,心里边的痛才是真正的痛。错了,皮肉之苦也是痛的,不见得不疼。
第二百四十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