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当然元龙可以继续父亲的事业,将这套东西延续下去,但是元龙毕竟不是元天霖,他年纪还轻。当年跟着元天霖一起闯天下的老家伙现在还活着不少,这些人手下有人脉,有资金,也有相对的势力,让元龙像元天霖在世时那样一呼百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败落.......难以避免。
怎么在败落前抽身而出,是元龙想了很多年的事情,他目前也在为了自己多年的计划而努力。先是通过娱乐圈洗钱,将那些来路不明的钱洗一遍,然后就是投资,将这些钱投资到最保险,最稳妥的领域当中去。临海市这么多年,生意做的最稳当最被人称颂的,就是聂家,自来水厂、电厂、燃气公司,每一样都关系着民生,在民众当中的威望极高。聂家的人不管内部怎么龌龊争斗,走出来,都是金光闪闪的。在临海市谁不知道有个大管家聂家。
元龙也想要这样的生活与威望,他早已经不想只活在夜幕之中,只有在灰色的地带,他才能称王。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元龙几乎是乘风破浪的在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可眼看着一切就要成功的时候,温岐海出事了。
元龙如何能不恼火,如何甘心就此屈服。他自己还打算再拼一把,但又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母亲.......元龙就是再怎么坏,人性泯灭,到底最放不下的人还是母亲。为了他们兄弟,母亲这些年隐忍不发,是真的受了很多的苦楚。元龙想,若真是撑不住了,总该要把母亲安顿好。
想来想去,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身边的人没什么能靠得住的,就算是亲弟弟,元龙也不敢指望。元家的人,在特殊的家庭环境下,所有人都感情冷淡,像是冷血动物。元龙最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梁柔身上,说来多荒谬,他元家显赫几十年,虽比不上聂家正统,但却也并不差多少。但最终,元龙却发现自己连个能安顿母亲的人都没有。
梁柔,是最好的人选。
但,元龙指望梁柔,却并不能对聂焱完全的服软。这是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容半分折腰。心里泛着苦涩,元龙说出来的话也就透着这么一股味道,“你不过就是生在了一个好家庭,要真论实力,你比我强不了多少。”
这话,对聂焱说过的人不少,说聂焱不过就是因为姓了‘聂。
酸话什么时候都有人说。
聂焱早已经不在乎这个,他的能力好坏,现在已经高下立现,毕竟口出酸话的人不是他。聂焱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有句话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此刻,应该怪罪的是你的祖上,而不是我。”
聂兆忠虽然对自家不怎么样,但是经商却是经得起考验的,要说有没有用过手段,那绝对是有的,谁也不敢说自己绝对清白。但是对外,聂兆忠旗下,自来水厂、电厂、燃气公司,这么多年服务本地居民,多年来都是最稳定最优质的企业,挣钱也是赚的,但是做这些事情与元家元天霖贩毒、走私、开娱乐场所挣来的钱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聂家能一步步稳稳的走过来,也正因为此。元家能一样吗?元龙现在说能力,聂焱觉得有些好笑,“你的能力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就凭元天霖死后元龙的种种举动,用枪口威逼横扫电影界,然后用自来水厂投毒这样的法子摧毁聂家的声誉,这些手段,能被称之为能力?
元龙的理直气壮,并没有多少真实的底气。
聂焱直言道,“你们家的人,除了元彰,我一个都看不上。”
元彰也坏,但至少还心中有柔软的地方,元彰重兄弟情谊,对妹妹爱护有加。元龙元虎有吗?别开玩笑了。
话说到这一层,聂焱已经不打算跟元龙绕弯子的,都已经心知肚明,就直说,“你们能傍上温岐海这棵大树,是你们的造化,能让你们多嚣张了几十年。”
要不是温岐海庇护,元天霖的生意恐怕都做不了那么大。元家现在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是真的一步一个较硬走出来的,无非是元天霖看准了人,找对了人,走了大运才到了今天。元龙现在觉得自己时运不济,完全就是想当然。
元家现在拥有的财富,从来都不是他们应该拥有的。
元龙反唇相讥,“你该谢谢梁柔,要不是她,你现在就是温家的女婿,跟着一起陪葬的货色。”
聂焱沉默了一下。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悬的,就差那么一步,聂家跟温岐海也彻底绑在了一起。现在聂焱能如此放松,可不就是因为他跟温家没有任何的瓜葛么。
想到这个,聂焱微微叹息,温岐海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是能纵容元家助纣为虐的人,谁能想到呢。聂兆忠怕是琢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琢磨透这背后的内情。
聂焱只能说:“时也,命也,这是我的命。”他的命里就有一个梁柔,不管经历多少,始终放不下。曾经也觉得自己是栽了,但到了如今,聂焱也只有庆幸。
元龙惨笑一声,这话说得好,他元龙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斗倒了所有的兄弟,好容易熬到了今天,却没想到会在胜利的顶端,坠落。
早知如此,还真不如当年云淡风起不去争不去抢,付出一切得来的一切,转眼成云烟,太难以接受了。
元龙不打算再跟聂焱说下去,他觉得有些自取其辱,又是何必,就算到了最后,元龙也不打算就这么束手就擒。一路拼杀上来的,他要是坐以待毙,认怂下跪,那真丢了元家的人。
“你母亲.......”聂焱有些迟疑。
说实话,对父母,尤其是对母亲,聂焱是有些特殊对待的。无论元龙有多该杀,但母亲总不能带儿子受过。而且,作为元天霖的原配夫人,元夫人这么多年,真的非常不容易。
聂焱在心软与强势之间摆荡,他说不出要将元夫人赶出去的话,有些东西,就是心里想的再怎么绝情,嘴里还是说不出的。
元龙一笑,并不怎么担心的模样,“我要是真的完了,梁柔会照顾好我妈。”
就是这样的笃定。
不管再怎么混蛋,内心深处元龙是看的清楚的,梁柔是个好人,若是元龙真熬不过这一次的风波,折在里面,那么梁柔不会将她母亲弃置不顾。有些人就是会给人这样的信心,梁柔就是这样的人。
聂焱咬牙!虽然他也下不了狠心真的去对付元夫人,但是听元龙如此笃定的说出这个话来,还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元龙在看到聂焱的表情时,稍许有了丝笑意。
他好羡慕啊,羡慕聂焱能鲜衣怒马,不愿意跟兄弟争斗,就屁股一甩,老子不伺候了。在外面潇洒了几年,又重新回归,一路风风光光的接班,有父亲支持,还有个兄弟全力相助。身边又有梁柔这样的女人,元龙对梁柔的形容就是,风光的时候,看不出梁柔的好,不过就是个宜家宜室的女人,但一旦走进困境,梁柔这样温柔的,好似能包容一切的女人,就是最好的港湾。
像是一张网,永远在下面接着,不会让男人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元龙多希望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风雨无阻,千难万险的陪伴。但并没有,他羡慕聂焱有梁柔,也羡慕聂焱能有如此炙热的感情。他更像个活死人,生活一直往前,到了今天,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聂焱在元龙走后,上了车。
梁柔喝牛奶喝的上唇都已经染了白色的泡沫,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爱。
聂焱生气,低头去咬她的唇,咬重了,又有些心疼。轻轻的舔,恶狠狠的唬她,“往后你不准出门!”
梁柔点头,她原本也不打算出来了,外面的事情好复杂,她不想面对。
她那么乖,聂焱又心软了。
把人抱到腿上坐着,轻声告诉她,今天元龙为什么说了那些话。聂焱不想让梁柔多考虑,她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喜欢多想。
梁柔没想到元龙还真是交待身后事来了,想着也挺可怜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成了这样了。
聂焱就知道梁柔会心软,她原本就是个心软的人,现在有了孩子,更是看电视上有孩子找不到妈妈就要哭的稀里哗啦。
“你多担心担心我好不好?”聂焱抱怨。
梁柔好笑,她虽然觉得元龙有些可怜,但是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她现在也学到了一些,有些情绪藏在心里就行了,她还不至于去给元龙说好话。
“关心你什么啊?你不是好好的。”梁柔摸摸聂焱。
聂焱抱着梁柔的腰,“你关心我,就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怀孕怀的,我感觉自己简直二十四小时都提着心。”
梁柔笑倒,“好,我往后就在家,不出来。”
元龙都已经安排身后事了,梁柔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别出来为好,恐怕会有一场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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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这里还只是猜想,在温家,这就已经成为了现实的风波。
温擎宇最近愁眉不展,上上下下能动用的关系都找了,却还是没有联系上温岐海。
这么多年,温岐海就是这个家里的定海神针,现在温岐海失联,便是老大温擎宇都乱了阵脚。老二跟着关万长在外出访,老三在邻省,帮不到温擎宇什么,他身边现在也就是个温玉。
今天,温擎宇就派温玉去了关家,关万长的夫人温令茹是温擎宇他们的亲姑姑,从小也对温宇照顾的仔细,真是拿温玉当自家女儿照顾的,温擎宇想着女人间有些话好说些,就派着温玉去了。
谁知道温玉回来表情难看,张口就说,“姑姑也太偏心了,我问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只知道抱着福宝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哄的,那孩子跟他妈妈一个样,我看着就不是个机灵的。”
福宝现在开始上幼儿园,正是启蒙的阶段,对什么都好奇。温令茹当然要不间断的教福宝一些常识,温玉心急如焚的询问,偏偏福宝粘人的紧,温玉问一句话,能被福宝打断三次,这让温玉怎么能高兴。
尤其福宝还是桑乔的儿子,温玉从来不怎么喜欢桑乔,现在知道桑乔跟关墨离婚了,那就更是一肚子火了。
关墨是什么人?还有女人竟然敢不要关墨。
可真是瞎了眼。
温擎宇听到温玉抱怨就皱起眉头,“让你去求人问话,你怎么还抱怨上了?福宝也是你能说的?姑姑没当场翻脸,都已经是待你好了。”
这福宝,别管这孩子像谁,在关家的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尤其是关墨离婚之后,孩子基本都是温令茹带的多,那真是心肝宝贝不足以形容。
温玉跑去说福宝不好,这不是找抽吗?
温擎宇叹气,他对妹妹从来纵容,但耐心总有用完的时候,他疲惫的揉着额头,“你也该长大了。”
温玉愤愤不平,“你怎么只说我,不说嫂子,她带着蓄力这都回娘家多少天了?”
家里现在只剩下他们兄妹,温玉气愤的同时,又觉得很无助,她在国外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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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又回来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