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胳膊固定着说:“好了,好了,好了。”柳依依听着,那语气好像自己是假哭似的,站起来要走。夏伟凯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说:“就算我不好,好吗?”柳依依挣不开,跺脚说:“是你不好。”夏伟凯说:“那确实,是我不好。”柳依依说:“你承认自己不好。”夏伟凯说:“早就承认了。”柳依依说:“没一点诚意,就算你不好,那你的不好还是人家算给你的?”
柳依依坐在他的膝上,他伸了舌头把她脸上的泪痕都舔了,又舔她的双眼,一下,一下,说:“咸的。”又问:“舒服吗?”柳依依说:“舒服。”夏伟凯说:“以后有办法叫你更舒服。”说着诡笑一下。柳依依说:“你能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五分钟?”夏伟凯说:“是你自己往邪处想啊。”柳依依闭了眼任他在脸上舔来舔去的,心想:刚才自己是真生气了,气得要走了,也是真的伤心了,伤心得哭了,这才几分钟呢,就心平气和了,就沉醉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就转得这么快呢?她有点恨自己,一点原则都没有,不争气,男人一说好听的话,自己就软了,化了,沉迷了。她恨着,想把刚才那点气找回来,继续生下去,证明女孩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转了几个圈在心里找着,怎么也找不回那种感觉了。
接下来几天两人都不提去庐山的事。离国庆只有三天,柳依依看宿舍里的人都在计划到哪里哪里去玩,沉不住气了。她在心中抵挡了几次,又警告自己会有危险,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抗诱惑。跟夏伟凯爬庐山去,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令人神往的事情了。她把这个想法跟夏伟凯说了,夏伟凯说:“去,怎么不去?我还以为你不去了呢。”决定先到武汉,然后乘船顺江而下。决定下来柳依依有了一种兴奋的期待,在宿舍里还是忍不住,在睡前把计划向大家宣布了。闻雅说:“依依你幸福得都叫我们嫉妒了。”苗小慧说:“度蜜月吧。”闻雅和伊帆都说:“度蜜月,度蜜月。”只有吴安安不做声。柳依依想解释几句,看大家都把这事看得很轻松很正常,也开玩笑说:“我不知道,你们怕是有过经验吧。”闻雅说:“连柳依依这么好的女孩也快品尝到人生滋味了。”伊帆说:“你太小看人了,人家早就知道人生滋味了,跟吃人参果差不多,是吧,依依?”柳依依说:“看样子这人参果你们都是吃过的,我真的没那方面的经验。”伊帆说:“别矫情吧,又没人要捏你的不是。”苗小慧说:“我证明依依没有,她还是个,”转了头问依依,“是个啥,依依你?是个姑娘。”闻雅兴奋得直拍腿,“宝贝!宝贝!”又问柳依依,“苗小慧说的是真的?有时候想想,青春这么几年,守着也没什么意思,能证明什么呢?守到四十九岁也没什么光彩。有时候想想,就那么回事,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苗小慧说:“你们两人说话注意点啊,别毒害青少年,人家真还是个姑娘呢。”说着瞥吴安安一眼,挤眉弄眼地笑。
笑够了她们从热水瓶倒了水,端到水房用水去了。柳依依突然发现吴安安的脸色很难看,正想安慰几句,可吴安安用一种愤怒的严肃制止了她。柳依依说:“吴安安,你真的生气了?”吴安安沉了脸不做声,食指的指甲在书桌上划过来划过去,似乎在写些什么字,嘴里念经似的嚅动着,发出含糊的声音,好一会儿挤出几个字来:“你妈才是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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