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和动过手的武士们,结论是马和的身法跟剑法就真的是快,如果能在让他快不起来的场地动手,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岛津又观察到马和应该没搭过几回船,连泅水都是在荒岛上习会,因此一直忍耐到双方在波涛汹涌的海船上时才决定要破脸动手。
他双足如钉一般直立船中,双眼炯炯,一小跨步小跨步的慢慢向马和走来。马和抽刀,后座马前微弓,摆了个神膺剑法的起手势。答答答的雨滴声杂在风中丝丝划横的飘荡下来,气温明显下降。两人同时将头微侧朝下,避免水滴落入眼中。岛津一见马和用的是姑鲁妹得自其师的名刀『?贯』,心下忿忿,这是平安时代名刀匠波平行安的传世名作,过去几百年都为岛津家所有,几年前送给了一代剑豪念阿弥慈音,感念他对岛津家子弟的武术指导。而这时居然是一个明朝人拿来跟自己对阵,越想越怒。岛津拔出自己家传的配刀,凝神对峙,双方只待对手稍有失神,即可猛然出击。此时突然上空电芒??闪,天外一道落雷重击在主桅上,桅木轰的一声炸裂响,跟着聒剌剌一声雷响传到,马和身形倏地向前急刺,岛津也同时跨步向前劈出,铮的一声双刃交击,两人同时一退又一进,金属的交击声如爆炒豆子一般响起,双方各自暂退调息,跟着正要再挥击对手,被雷劈中的主桅终于撑不住风力断裂在主桅铁箍处,霎时间连帆倒下,桅津、抱桅等约束船帆的粗细绳索交错顺风,如八爪章鱼般的挥向两人,身手敏捷的两人连跳各自退开。
此时整艘船突然一抖,一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伙长终于等到此时,他鼓起勇气不管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对姑鲁妹大喊道:『舵叶断了,公主,风越来越大,再不下帆,大家都没得活了!』姑鲁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也大声说:『船要是沉了,你们还抢甚么黄金,一起到海底见龙王去吧!』马和望向岛津,双方一沉吟后只好各自点头道:『先救船!』
不过老天爷对这两人是否合作看来不是太有兴趣,正当伙长指挥众人砍断第二根主桅后,一个大浪扑到,船上站的人皆被冲倒,两个岛津武士没抓住船舷,一瞬间便被卷入大海中,两个起伏已不见踪影,琉球的船工们很知觉得早就将自己捆在船上牢固处,岛津正要叫其他武士也学船工,第二个大浪已经扑到,姑鲁妹一个不稳也被冲倒,马和早已抓好一条绳索结在身上,此时一滑步,抓住头发已经散乱的佳人,一把抱住她软软的娇躯再说。又一个大浪扑到,岛津大叫一声,被浪带来的木片击中,马和抓住身边另一条绳索抛给岛津让他再支持住。这波大浪来袭持续了约盏茶功夫,众人死命攀住手边身边抓得到的东西,为的只是一个求生的渺茫机会,急切间岛原踢开一个来抢绳索的船工,马和瞥眼瞧见,可那一瞬间也无暇去思考这符合仁义道德否,在海洋的威势之下他只能顾好自己跟古鲁妹,其他就完全照看不上了。人力有时而穷指的便是这种时刻,幸运的是他们只是暴风圈路径的边缘,风扫过后船被气流推往北北西方吹去。失去两帆及舵叶的船变成是一艘漂流船,众人此刻筋疲力尽,横躺在船上动弹不得,风雨虽变小但只能随波逐流,第二天便看到远处有一群岛,岛中峭石壁立,看起来是个无人岛。伙长说船舱里还有备用的舵叶跟桅木,看要不要风雨更小些时装起来。话头刚一落下,风浪又稍大了起来,此时琉球船工们开始哀号,不愿再动,用琉球语说左右是个死了,再装舵叶作甚?姑鲁妹大怒,端出中山王府的架子,诸船工只是不动,她心想我连明、日两国的青年才俊都呼来喝去,还治不了你们这些泥腿子。当下对岛津一使眼色,后者会意,对着一个赖在甲板上的船工抽刀一斩,瞬间身首断离,血流间头颅骨碌碌的滚到其他船工跟前,双眼兀自圆睁惊吓乱转一通。只听得姑鲁妹冷冷说:『要不现在马上死,或者到海底喂龙神死,选一个!』伙长连忙吆喝剩下的船工赶快动起来。
话分两头,李鸿渊搭乘的这艘贸易船比起姑鲁妹的琉球船晚出海,伙长一看云脚都长了毛了,忙下帆让众人往回划,一开始李涧心中犯疑,想说你这家伙会不会胆子太小,过不多时,云层大批涌现,海风转成东风,这下暴风雨真的要来,连李鸿渊都下来帮忙划船,还好及时回到了占城港内,众人连忙额手庆贺谢过伙长。李涧好奇的看向伙长长长的鼻子,硬生生忍下不问说你是否真闻到了台风的味道。
李涧担心起大师兄,问师父有其他方法否,李鸿渊苦笑道我又没千里眼,看不了那么远,原本要往那霸港也只是一种猜测,李涧原本心底里一直下意识地认为师父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在大海阴影之下,师父看起来也没那么大了。
注一:引用自两种海道针经一书,中华书局出版。
【哈哈,出海了!到太平?u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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