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无生脸颊上,“是的,我是暴发户。”
“暴发户的脑子并不会很坏。”
钱百万笑意似已发苦。
“脑子这么好的人,江湖中消息知道的一定很快,也很多。”
钱百万将杯中酒又饮尽,“是的,我知道的一定很快,也很多。”
“所以你一定知道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钱百万笑意渐渐已褪去,“我知道。”
无生不语。
钱百万手一挥,飘舞已停,佳人已消。
琼楼顷刻间已变得安静而寂寞,就连那美酒也变得不那么诱人。
小蝶盯着漫天星辰,心神似已飞走。
然后只觉得躯体没有一丝力气,疲倦之意渐渐生出,她看到最后一眼就是钱百万的笑意。
她竟已晕眩了过去。
无生没有一丝反应,仿佛并不意外。
钱百万盯着小蝶,盯着小蝶手中的画卷,“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
无生点头。
“她很快就要继位,这个女人只要坐上魔教第一把交椅,江湖就要动乱,想不乱也不行。”
无生不语。
“所以你只有将那幅画交出来,将这女人交出来,麻烦就没有。”
“你不想要她继位?”
“是的,她不能继位,我很怕她成为魔教教主。”
“她会杀你?”
“她杀了我就好了,就怕......。”
无生不懂。
难道还有比死亡更令人惧怕的事?钱百万盯着小蝶,眸子里竟已现出惧怕之色。
“就怕她将我当成奴隶,她会把我变成是奴隶,我不愿变成是奴隶,所以就......。”
“所以你要买通很多杀手,来杀我?”
钱百万不语。
“你也买通了银针公子来杀我?”
钱百万不语,神情变得奇怪而僵硬,似已被这名字惊住。
无生忽然石像般走近钱百万,他们的距离更近了点。
枪头没有动,那只手也没有动,不动足以令人胆寒、心寒。
“你家打手好像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钱百万不语。
他似已明白无生要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必再说。
因为无生已明白他的用心。
“有这样的打手本不该有贼,疯丐跟黄袍真人也绝不该活着出去。”
钱百万不语。
“你故意让黄袍真人跟疯丐盗走白玉凤凰、夜明珠?然后告诉他们,找到我才可以死的舒服点,是不是?”
钱百万不语。
“鬼王阴森也是,你让他们找我,然后死在我的枪下,就可以令狗头铡来杀我?”无生忽然盯着钱百万的手,他的手居然握住酒杯,居然没有一丝抖动,“狗头铡也是你着手一步棋?”
钱百万点头。
他居然已点头,却也不停喘息着。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一点,你居然没有杀他们。”钱百万忽然盯着无生的枪,盯得很仔细,“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无生不语。
“难道他们还不配你出手?”
无生不语。
“你不杀他们,是不是已惧怕狗头铡?”钱百万眸子里已现出轻蔑之色。
无生不语。
琼楼高烛犹在燃烧,仙子早已离去,软卧上琵琶犹在,安安静静的横卧在软塌上。
他真的惧怕狗头铡吗?那种死法真的令他无法面对?
无生忽然盯着、戳着钱百万,“你希望我跟狗头铡拼命,最好拼个两败俱伤,你就可以将小蝶跟那幅画带走,是不是?”
钱百万不语,他仿佛也不愿面对这问题。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幅画跟小蝶?”
钱百万点头,“是的,我需要这幅画跟这女人。”
无生不懂。
他不懂的是这么有钱人,为什么会大动脑筋的去得到这幅画跟这女人?
这很不符合暴发户的特征,难道他真的很惧怕小蝶当上教主?
钱百万忽然盯着无生的眸子,“只要将那幅画跟小蝶留下,观星楼里看得上的东西,你可以随意取走。”
无生不愿看他一眼,忽然石像般离开钱百万,盯着、戳着苍穹。
他仿佛已明白了里面的原因,已看透钱百万的内心。
钱百万忽然笑了笑,笑意已不那么欢愉、喜悦,显得生硬不已。“怎么样?你若是嫌不够,这观星楼也送给你。”
这句话又是很令人意外。
无生叹息,“你也不是想要杀我的人,你也是工具。”
钱百万不语。
“你虽然很有钱,也喜欢花钱,却只有一条命,你情愿将所有钱送出去,也要将命保住,是不是?”
钱百万不语。
脸颊上肌肉已扭曲,银杯“叮”的落地,那只手竟已不稳。
是什么原因令他不稳?
他后面是不是有个人会要了他的命?
“你可以说出来,是什么人要你这么干的。”
钱百万喉结已不停滚动。
他的心仿佛已掉入寒潭,躯体渐渐变得森寒不已。
“你一定要说出来,是什么人要你这么做的?”
钱百万忽然倒下,刚刚玉树临风的样子竟已消失不见。
冷风犹在呼啸。
漆黑的夜色里已现出一道寒光,寒光一闪而过。
钱百万的躯体骤然一动不动。
他的躯体竟已动不了了。
迎着冷风,依稀可以看到一顶轿子飘走。
轿子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奇怪的居然没有人抬,一个人都没有。
无生轻烟般飘了出去。
迎着冷风依稀感觉到小蝶在抖动,她仿佛在惧怕着什么。
无生将她抱得更紧了点。
她跟杨晴也不同,杨晴的梦大多极为甜美,很少、甚至没有恶梦。
轿子横行在林子中,仿佛是九天仙女的仙轿,竟带着一种无法叙说的神秘感。
“枪神无生?”
“是的。”
“你最好还是不要追上我。”
“为什么?”
“我是银针公子,你追上我就要倒霉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银针又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