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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贼须除[1/2页]

洛九针 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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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进进出出,不当值的几个兵士拿着一封邸报在说笑。
      又有了啊。
      还劫持那么多钱财。
      哎,说起来墨徒
      他们停下说话,转身去看旁边的人,旁边的人虽然抱臂靠着墙上,看起来也在懒懒晒太阳,但与其他休息的兵卫不同的是,他一双眼始终盯着城门进出的人。
      张元。一个兵卫拿着邸报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记得你就是因为墨徒被免职的,你看,现在又有墨徒作桉了。
      张元抬手挥开了眼前的邸报,看都没有兴趣看。
      不奇怪。他只盯着城门,似乎都不眨眼,冷冷说,有一就有二,有样就有学,一贼不除,贼出不穷。
      他们说着话,从城门奔来一队官差,裹着斗篷,身上马背上器械齐备,一看就是有外差。
      在路过城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径直而过勒马停下。
      张头儿。其中一个官差喊了声。
      张元的视线落在这个官差身上,见是自己在京兆府带过的差役。
      不止一个,三个人都在。
      他们跳下来,眼神带着兴奋:头儿,我们
      别叫我头儿,我现在守门呢。张元说,笑了笑。
      习惯还没改过来。一个差役笑说,又忙道,你猜我们要去干什么?不待张元问,就主动说,我们去督促地方官府抓墨徒。
      张元哦了声,旁边的城门卫忙举着邸报七嘴八舌这个吧。还挺快啊。朝廷要去督查了?
      那差役点头:是,陛下命速大理寺过问这件事,刘寺卿便抽调人手督办。
      说着又看张元。
      头儿,我们还记得你的事呢,所以主动请了这个差事。
      这种外差不是什么好差事,地方官府不好打交道,差事办不好回来还要挨骂,且缉捕凶徒很是危险。
      张元终于肃重神情,抱拳一礼:一路辛苦。
      几个差役笑着还礼,公务在身也不便闲谈,跟张元告辞上马疾驰而去。
      张元目送,再次靠着城墙盯着进出城门的人。
      火把照亮了小山村,犬吠声声,夹杂着马蹄脚步,这喧嚣,以及官袍兵袍让刚遭受了劫难的村民得到了很大的抚慰。
      穿着打扮是什么样
      他们说了什么
      一行多少人?
      听完村民们的哭诉,查验过伤亡损失,官兵们汇集到带队的首领面前。
      只打伤了一些人,没有杀人。一官兵说。
      每家每户只抢一部分。另一个官兵说,说什么要扶助其他弱小,让大家不要难过,这是在积德行善。
      首领听了都笑了,骂了一声脏话:抢劫倒成了积德行善,什么鬼话!
      这就是墨徒的做派吗?官兵们也神情古怪问。
      反正上边给的信息是这样描述的。首领拿着文书借着火把看,一面说,穿草鞋,穿着简朴,自诩行侠仗义。
      看完了自己也撇嘴,真是古怪的门派。
      他收起文书。
      问清楚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官兵们点点头。
      要不要在附近也搜查一下?一个官兵想到什么,指着不远处,我记得这边的山头有一群匪贼。
      首领看了眼前方:那群匪贼啊,我知道,上次围剿过一次,所剩无几,也吓怕了,也就敢下
      山偷个鸡鸭羊。
      目前完成朝廷交代的事要紧。
      那可是墨徒,皇帝过问,大理寺督办。
      而且上边说了,那些墨徒极其擅长伪装,尤其是酒楼茶肆匠工行。
      酒楼茶肆匠工都是聚集在城池中的。
      你们。他伸手指了指一队官兵,去那边警告一下那些山贼。
      至于其他的人马还是不要浪费在这里。
      首领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跟我走。
      伴着嘈杂人马远去,小山村再次陷入夜色中,犬吠也渐渐平息,偶尔传来伤者的哀嚎和亲人的悲戚。
      虽然没有被杀死,但对穷困的村人来说受伤也是天大的灾难,尤其是作为家里的主力,再加上被抢走了一半的积蓄,老老小小能不能熬到开春还未可知。
      冬夜森寒,无人能够入睡。
      村口的一家亮着油灯,一个年轻女子捧着碗进来,室内坐着一个老妪,床上还躺着一人。
      娘。女子轻声说,鼻音浓浓,药熬好了。
      老妪起身走到床边,唤声:阿水,吃药了。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面向内不动,只闷声说:多谢大娘,不用吃药,我没事。
      老妪叹气:怎能不吃药,你本就重伤,适才又被打了,可不能大意。
      那些贼男人勐地转过来,一双眼在灯下难掩怒火。
      我知道你想要救护乡亲,但真不能跟他们打啊。老妪劝道,他们只是要抢东西,要是惹恼了,他们会杀人的。
      阿水大哥你别担心。女子说,官兵已经来查了,听说还是朝廷下的命令,那群墨徒罪大恶极,一定不得好死。
      男人撑着身子,一双眼满是怒火:他们不是
      话到嘴边又咽下,不知道是无力还是怎么了,人也倒回去。
      老妪和女子忙搀扶询问,男人闭着眼平复几口气。
      好。他说,我吃药。
      老妪和女子松口气,给男人喂了药,女子让老妪歇息,自己则守在这边。
      说是歇息,也就是在屋子里另一边搭了板子,老妪自去躺下,年纪大了,再加上惊吓,疲惫不堪很快睡去。
      女子坐在火盆前,借着油灯缝补鞋袜。
      春桃姑娘。床上的男人忽然轻声唤。
      女子忙放下针线,过去问:阿水大哥哪里不舒服?
      男人躺在床上说:你和大娘救了我,我尚未能报答你们
      不用报答,那时候你躺在河滩上,谁见了都要救的,这是人之常情。女子轻声说。
      男人默然一刻。
      我尚未能报答你们,现在还要麻烦你。他说,还可能给你带来危险。
      女子看着床上的男人,虽然形容憔悴,好无血色,但一双眼还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锐利。
      她攥了攥手,说:你说。
      出了正月,寒风依旧似刀。
      一大早的城镇里没有几个人,行人都裹紧了衣袍,一个裹着头巾的乡下村姑更是缩在墙角,似乎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走路。
      卖鞋,鞋底子,千层鞋底子,草鞋她挎着篮子,小声吆喝着。
      篮子上挂着各种鞋底子,随着村姑的走动晃动。
      不过生意不怎么好,一直到太阳升起,也没有卖出去,这种东西,有钱人不屑于,没钱的宁愿自己做。
      村姑几乎走遍了整个城,最
      后实在走不动了,寻个墙角蹲下来歇息,拿出已经凉了的粗面饼子慢慢吃。
      那个大姐儿。
      对面的巷子里忽的有女声喊。
      村姑怔怔看过去,见一个妇人站在门前,一手还端着菜筐,正在挑拣晒的菜根,见她看过来再次招手。
      你那鞋底子怎么卖?妇人大声问,过来我瞧瞧。
      终于有生意了,但村姑没有立刻欢喜的跑过去,神情还有些紧张,以至于干饼子卡在嗓子里差点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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