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看了。”白玉休指了一下他们此刻正落脚的地方,高山流云,苍翠绿荫,远处一座青灰色道观矗立在云山之巅,一个不久前才刚见过的熟悉身影正立在观门外,而他对面则站着一群白衣飘飘的仙者,互相正在说话。
“金隐恻?”霍无疆有些莫名的盯着前方那道身影:“他怎么那样一身打扮,那些人是在干什么?”
“那是姻缘令的飞升仪礼。”白玉休为他做解释:“九重天遣仙使来接,他已修成大道,当位列仙班。”
“啊?”霍无疆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哦哦,对了,我好像是听他说过他是从凡人飞升,成仙之前曾苦苦修炼许久。原来今天是他的飞升日啊??G不对啊,咱们没事过来看这个做什么?”
“事已明了,无须再查。”白玉休抬头望去,一颗飘在半空中的红色光珠正发出淡淡的光华。那是何柔的灵元所化,每去到一世虚境,红珠都会伴随他们左右。若是红珠出现异常,则表示山洞外的何柔遇到了危险以致心神不稳,他们则必须立刻出去。
霍无疆一时无言,心里跑马灯一样快速闪过一串画面,突然大叫一声,喊道:“好啊你,你作弊!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看这一世何柔的命簿了?不对,不只是何柔,还有谁?崔然?还是金隐恻?你你你你你——你这也太狡猾了,每次都不带我!”
如此的跳脚抗议并未引来白玉休哪怕一丝的内疚抱歉,他神色如常,看了霍无疆一眼,坦荡道:“是看了。”
霍无疆一时气结,可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速速破案,便道:“那就快说给我听啊!”
其实事情的真相与他先前猜的已经很接近,但要让一个人认罪,光靠他人的追踪调查还不足以取信,必得有其本人亲口供证才能真正站得住脚。
白玉休拢了拢衣袖,道:“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去了。”
“不行!”霍无疆情急之下一伸手,拦住了预备要走的人:“你不说我就不会自己查吗?你能探何柔的灵元看她数世过往,我也能。山岚君要卖关子,那就自己出去吧,我留这儿看个全本,不用你转述了。”
空气一时安静得可怕。
半天没等到人说话,霍无疆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尖,打量着抬起眼帘瞅过去,正撞上白玉休投来的两束目光。
白玉休一脸冷霜,沉默的看着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霍无疆立马示弱举手打哈哈:“别这么认真嘛!那什么,毕竟大家是一起进来的,同进同退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是山岚君,何柔她是我朋友,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又何必瞒我呢?你早一点说给我听,一会儿出去见到何柔了,我也能有个交代嘛。”
“我何时说过不言与你知?”白玉休盯着他。
“那你刚才——”霍无疆有些哑口:“你刚才明明一直在推脱搪塞啊,不是吗?”
“我只是想说,”白玉休握拳抵唇咳了一声,一指天上的红珠,道:“何姑娘灵元脆弱,无法支撑你我逗留太久,有话且出去再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
霍无疆呵呵哈哈不尴不尬的摸了下鼻尖,也待不住了,主动牵了牵白玉休的袖子,赔笑道:“山岚君这么为何柔着想,是我欠考虑了,一切但凭神君做主。”
见他终于没有意见,白玉休默念口诀,须臾间一个时空转换,二人顺利从灵元里返回。
脚刚沾上地,一声刺耳的惊雷拔地响起:“臭神棍你居然还在这里?!”
霍无疆想也不想一个闪身护到何柔前方,与提着佩剑的白澜舟四目对视:“喂喂喂,你别胡来啊!你家君上都已经给她松绑了,还不把剑放下。”
半个时辰前白寒蝉率众弟子一路追过来,在山洞外发现了落跑不成的何柔。他们一时面面相觑,惊讶这邪祟竟被困在了这里,那追邪祟的君上他跑哪儿去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白澜舟当即取出捆仙绳要把何柔绑走。何柔还没来得及解释有两个人正跑进了她的灵元里,一直守护在旁的噩灵突然杀将出来,一道剑气就将白澜舟震出三丈外。
白澜舟当场气得跳脚,一柄无人操纵的破剑居然如此邪门厉害?!正要提剑应战,何柔赶紧上前喝止。倒不是她舍不得这个俊俏的小白脸受伤,而是她太清楚噩灵的本事,一旦真伤了人,未免又是一场风波,她又何必节外生枝。
何柔三言两语将白玉休去了她灵元探查的事说清,但也许是一时紧张,独独忘了带一句霍无疆。所以此刻看到二人一同从灵元里出来,白家众弟子自然要大吃一惊,白澜舟更是怒向胆边生,恨不能当场宰了那个神棍喂猪。
“君上!”白澜舟委屈地大吼:“这个混蛋他到底是谁啊!”
第 17 章 血色新娘1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