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了控。
观礼台的众仙属全部站了起来,监考席那头几个考官更是脚踏飞云直向海面掠去。霍无疆想凑热闹,刚垫脚做了个要飞的起势,结果一只手扣过来,硬生生把他压了下去。
霍无疆偏头眨眨眼:“干什么拦我?”
白玉休目视前方:“站好。”
霍无疆道:“我就跟过去看看,你们不是不方便走动嘛,难道大家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言盈道:“道法考最易出意外,既然监考官已去,我们还是在此等候的好。”
却说此刻海面上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待三名监考官赶到,厘清发生了何事,其中二人留下继续监考,另一人则将不慎被误伤的一名弟子架下来,腾云往观礼台飞去。
观礼台上,几家担心的仙属急得来回乱走,正犹豫要不要亲赴海面看个真切,一片飞云携风而至,有人喊了声“快给让个地方!”,便见原本团团围住的观礼台瞬间腾开一大片空地,监考官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弟子,正从人群中寻找这弟子的家人。
白寒蝉因为先前人多又被挤下了观礼台,反而这会儿离监考官最近。他第一个看清受伤的弟子,顿时面色一白,返身朝观礼台方向扬声道:“晦、晦魄君!是不悔师弟,他受伤了!”
霍无疆耳尖眼尖,辨出了那个被监考官抱在怀中血糊满脸的人正是连不悔,心中一惊,想去看白玉休,却在转头的瞬间一道人影从面前刮过,真的是刮,比残月凛冬的寒风还迅猛,最后变成了跌跌撞撞跑下高台,匆匆向连不悔的方向奔去。
这是霍无疆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失魂落魄的连应宗。
白寒蝉也是。
只见连应宗奔下高台,因为脚下太急,甚至在下最后两节台阶的时候绊了一跤,险些摔倒在地。他脸上已没了一贯的和煦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从额头到嘴角一片失血煞白,踉踉跄跄终于奔到了监考官身前。
监考官面露难色,低声道:“晦魄君勿恼,弟子们也是一时失手,有个……”
“把他给我!”
连应宗声音颤抖,一双眼全粘在监考官怀里的连不悔身上。监考官见状,赶紧托扶着连不悔,把孩子交到了人家父亲发抖的双手上。
言盈随后赶来,见此情状,蹙眉问:“丰善君,这是怎么回事?人要紧吗?”
叫丰善仙君的监考官也是一脸苦色,道:“有个弟子强行想开阙月阵,结果手上失了准头,也是自己道法没到火候,以致结界突然破裂,震伤了与他离得最近的连家小公子,这才……”
“救人要紧,既然是意外,且等事后再论。”言盈上前探了探连不悔的脉息,幸好未伤及根基,她对连应宗道:“随我先回别院,孩子伤得不轻,好在没有性命之虞。正巧山岚君在,治病疗伤的事就交给他吧,可好?”
自始至终连应宗一直是清醒的状态,他死死抱着怀里的人,一手护住他头,另一手小心翼翼拿自己的衣袖去拭连不悔嘴角边不断淌出的血水,神情说不上是冷静还是镇定,但霍无疆看得清楚,连应宗的眼里分明有一种火光样的东西在燃烧,并且越烧越烈。
连不悔伤了心脉,内脏里的血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时止不住。连应宗靠擦拭已经来不及了,便将手移过去捂住连不悔的嘴角,可没一会儿血丝就又沿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言盈在旁看得着急,催道:“应宗!别再耽搁了,我这就让人……”
“不用了。”连应宗停止了徒劳的止血,他弯腰托住连不悔的后背与膝弯,将人小心翼翼轻轻抱了起来,道:“我曾说过,他尽力了便可,结果如何不重要。言盈君,不悔交给旁人我不放心,先带回西境疗伤,改日再登府道谢。诸君告辞。”
一场比试弄成这样,看台上的其他仙众都有些悻悻然。霍无疆靠着栏杆想事情,没一会儿,只见海岸线上飞过来一道白花花的人影,不是白澜舟又是谁?
白澜舟提剑在手气势汹汹,一副要宰了谁的架势,冲过来就问:“连不悔呢,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白寒蝉赶紧上去捂他的嘴:“你不是在竞试吗,怎么回来了?”
“我都比完了,师兄,不悔呢?”白澜舟一边问一边抻着脑袋往人群里看,霍无疆见状,拎住他一只耳朵把人往旁边带:“这么多仙家长辈在此,你要找人也低调些吧,等你家山岚君看到不收拾你吗?”
白澜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拂开霍无疆的手,气汹汹道:“那个蠢人明明就开不了阙月阵,还要强行装能耐,结果打伤了不悔,人家受伤的还没怎么样呢,他倒自己先蹲那儿哭上了!这个蠢蛋,废物!待我一会儿看完不悔一定要回去再揍他一顿!”
第 105 章 及冠三波1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