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翼的白色羽毛上，折射出柔美的光华。
天马宽大的背上，枯锋嗜骨斜斜地靠着，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好像失去灵魂的躯壳，另一边，炽野嶙悬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一道道伤口从身上浮现出来。
他的身边，澜空千相轻轻蹲着，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金色的魂力汨汨流进炽野嶙悬的身体，他的血肉也随着涌动的魂力而汨汨愈合着，断裂开的灵魂回路也渐渐重新力较低的低度王爵使徒，在遇到心怀恐惧的高度王爵时也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而杀害父亲的索迩不可能做到问心无愧，那些不安的回忆会让痛苦之源发挥巨大的威力。
正因如此，它被称为是极乐净土的克星。”
“但这么说的话，那个家伙不就已经超越了索迩，成为高于二度王爵的存在了么？可他为什么还屈居于枯锋嗜骨王爵？”炽野嶙悬有些不解。
“任何事物都不是无敌的，那种被动利用对手精神破绽的魂术也有明显的缺点，对于那些问心无愧或者强制压抑自己恐惧的精神魂术师，它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无法反馈出应有的恐惧。”澜空千相看着他，继续说：“另外，痛苦之源为了制约极乐净土而生，但这个最大的特点同样也是制约它的地方。
在对战其他王爵时，痛苦之源显得过于单一，效果远不如极乐净土那样随心所欲。
也就是说，他可以阻止二度风爵索迩，但却无法越过面前的三度风爵古尔克，就算战胜了索迩，也还是会被古尔克重新压制。
另外，就算破解了极乐净土，以他现在的魂力也很难杀死索迩，在彼此都不使用天赋的情况下，索迩依然可以战胜他。
所以，他只能算作白银祭司制造出来的，用来辅助自己破解极乐净土的工具。
而事实也如此，自从痛苦之源创造出来以后，除了最紧急的事件，霍德尔的使徒时刻不离地守在预言之源，这也证明了白银祭司对他的依赖。”
“所以，痛苦之源的本质只是唤起我们心中的恐惧，由我们自己的思想决定那些恐怖的怪物有多么强大，也就是说，痛苦之源远不如极乐净土那样恐怖嘛？”枯锋嗜骨的眼中露出一丝凶残：“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冲进去杀了他？”
“说得轻松，你以为杀掉他那么容易么？”澜空千相看着枯锋嗜骨，眼中带着无比的嘲笑：“假如刚刚黑雾里只有我们三个，我或许还可以试着攻击他。
但你别忘了，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几千头魂兽，而正是它们让那片黑雾变成里边最可怕的怪物啊。”
“什么意思？”枯锋嗜骨一头雾水
“还是对比你熟悉的极乐净土来说吧。
由于他们的特性，在单打独斗上，极乐净土堪称完美，但因为使用的是自己的精神境界，施术者只能专心对付一个或者一片最主要的目标，很难分心应付多个敌人。
所以，假如很多强者同时闯入极乐净土的白光里，他们是可以从各个方向攻击并杀掉索迩的。
但霍德尔不同，尽管痛苦之源看似没有主动的攻击性，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每个进入黑光的人甚至是动物心中的恐惧都会被同等地放大，而放大出来的东西却是真实存在、可以相互影响的，也就是说，你的恐惧所幻化出的怪物不仅会杀了你，还可以攻击一边的我，甚至有可能在我的心中滋生新的恐惧，触发恐惧循环，产生无穷无限的恐怖虚影。
因此，进入黑雾的生物越多，我们所要面对的怪物也就越多越强。
那个时候，你不仅要击败自己恐惧幻化的怪物，还要战胜别人的痛苦。
你想想，城墙上那么多魂兽会幻化出的怪物，会有多少？几万头，还是几十万头？”看着面无血色的枯锋嗜骨，澜空千相摇了摇头：“所以，霍德尔闯进雨川并不是没有底气的，在适当的时候发动痛苦之源，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
而只要有足够的魂力，他甚至可以召唤出城中所有人心中的恐惧，在瞬间毁灭整座城市。”澜空千相看着远方，眼神中甚至带有一丝无奈：“这两个魂术，一黑一白，一个依靠自己，一个利用别人，一个单打独斗无所畏惧，一个横扫千军越多越勇，恰恰完美地切合在了一起，所以，风源的魂术师们把他们两个并列称为，因德的光与影。”
“原来是这样。”炽野嶙悬点了点头，眼中涌起一丝愁绪。
“澜空千相，我有一个问题。”枯锋嗜骨看着他，眼中涌起一丝怪异的光芒：“据我所知，虽然我们目前还没查清，风源魂路制造系统的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要想使用，必须经过西鲁芙的同意。
但索迩是西鲁芙的手下，霍德尔又是隶属铂伊司的势力，那么，她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有利于白银祭司和铂伊司的方案，制造出一套克制自己属下的天赋呢？那难道不就等于削弱了她自己的力量么？”
“因为极乐净土实在太强了，以至于连西鲁芙都不得不想办法来降低他的威胁。”澜空千相叹了口气：“况且，索迩的人品也始终被西鲁芙所忌惮着，你想想，一个为了野心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残忍杀害的人，会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善类么？白银祭司担心他，西鲁芙也一样，如果哪一天她无法控制索迩的力量，那这个可怕的人也有很有可能弑主自居，反噬掉自己。”
“所以，西鲁芙默许了这个方案，让白银祭司制造出痛苦之源，并把它移植到铂伊司手下的身上，就是为了告诉索迩，他在因德并不是无敌的。
只有跟她一起，彻底除掉铂伊司的势力，才能让那套克制他的灵魂回路彻底消失。”
“没错。”澜空千相看着远方，眼中一片空洞：“所以我们该庆幸，那个叫索迩的家伙今天晚上不在这里。
一个能够让风源三方势力都有所忌惮的二度王爵，该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怪物啊。”
枯锋嗜骨的目光一片呆滞，开始他以为，法夜长眠后除了铂伊司，风源已经少有能够抗衡地源的王爵，而现在他才发现，那个叫索迩的家伙不仅魂力超越了他的父亲，连心机也更加细腻谨慎，再加上他凶狠毒辣的处事态度，从各方面看这个家伙都已经成为了一个比法夜还要可怕的存在。
以那家伙的智力和野心，他终将不会蛰伏他人之下，而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成为一个更危险的怪物？枯锋嗜骨想着，脸色显得有些难看，突然，他看到面前的澜空千相抬起头，看着自己，眼中投射出一道异常锐利光芒，与此同时，枯锋嗜骨的瞳孔骤然缩紧，他能够明显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从两个人的身上涌起，而那种感觉是……
杀意！
第 45 章 第二十八章 痛苦之源（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