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的人朝牡丹花丛中走去,围成一个圈,呼喊着欣赏美人一舞。
春澜在人间花间,翩翩起舞。踮脚起势,长袖善挥,刚柔相济,柔韧有余。一颦一笑,顾盼生辉,皓腕含娇,眼角带媚。步步伶俐,款款生莲,似莺似燕,胜过人间富贵花上蝶,堪比千姿万态云中仙。
大徽朝的日月星辰,婉转光辉,大概融于她一舞间。
乐正姝在春澜跳舞之前,早早跳到一棵柳树上,倚着粗枝,看着舞入了神。她当初就在这儿,就在这些人眼里,把自己的爱啊情啊,用这一舞倾诉给他听。
“公子,公子!”
乐正姝猛然回神,垂眼看向树下的女子:“怎么了?”
女子晃了晃手中的牡丹,笑道:“牡丹流泪了。”
乐正姝这才意识到,她的眼早已经容不下泪水,只好一行行落在那女子的花上。
她连忙胡乱擦了擦脸,跳下来赔礼:“对不住。”
女子将手里的粉红牡丹递过去:“'芙蓉如面柳如眉',公子何故眼泪垂?”和风般温柔的声音,神情专注热切的眼睛,羞涩含春的笑容……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恍惚。
那个人也拿着一朵粉色牡丹,对她说了这句诗,情真意切,隽永缠绵。
“公子,舞跳完了。”
一舞作罢,有的人回过神来鼓掌,有的人停在原地品味。
乐正姝攥紧了牡丹,眼看着女子踏着含露的芳草离开,但思绪很快就被熙攘的人群牵回来。
“姑娘,不知道芳名是?”“姑娘,我乃……”“姑娘可有意中人?”“姑娘是哪家的?”“我非姑娘不娶!”
接二连三的人靠近春澜,被赶过来的乐正姝骂走。“滚滚滚,我家姐姐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就是!”沈玉晗从人群中钻出来,“小姐年方三十,育有五子,前日夫死!你们这样问,就是提人家的伤心事!过分至极!”
乐正姝默默朝她翻了个白眼。
“公子,我们走吧……”春澜揪住乐正姝的袖子,乐正姝轻轻拍手安慰。
她在等一个人,等他过来,她才能安心地离开。
“这位小姐,身世竟那么可怜么?!”沈攸?慢慢踱步过来,想抚摸春澜的脸,刚抬起手就被乐正姝打了回去。“你后边的小姐也怪可怜的。”
沈攸?回头,田思菱朝他苍白一笑,丢下手中的笔,跑得无影无踪,沈攸?也追得无影无踪。
沈玉晗用扇子蒙上脸,小心翼翼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人烟渐渐散去,要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他怎么可能不来,难道自己搞错了?不可能啊,往事历历在目,更何况今天那么重要!
夕阳渐红。“小姐,天要晚了,该回家了。”春澜拉了拉乐正姝的袖子。
手里的花苟延残喘,连簌簌滴落的水也不能增加它一丝生息,伴着余晖,孤独地落在花丛中。
春澜一向自认了解乐正姝,眼下见她蹙眉垂眼的样子,倒不知道哪里惹着了她。
“小姐,走慢些吧!”乐正姝旁若无人的步子越发得快,她险些就跟不上了。
乐正姝叹口气,让春澜自行回去,自己要独自散心。春澜虽然不应允,也耐不住她挥舞的小拳头,只好三步一回头地看着自家小姐百无聊赖。
乐正姝也不知道心情是怎么样的,只觉得胸口沉闷,像压着块石头,至于这石头上纂刻着什么倒不得而知。
“嗳,这位姑娘,你独自一人啊,小爷请你喝酒,如何?”
前面的女子,正是那位执花倚柳的姑娘,被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低着头任由他们调笑。街上的贩子不少,吵吵嚷嚷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相帮。
乐正姝心中正不舒服,撞见这一幕,更是难忍。上前握住女子的手腕,拉着就要走。
“喂,这可是我们先来的!”男人们立刻挡在她们面前,一副地
三 花朝会(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