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放开它！”加尔惊慌失措,他从水中挣扎着坐了起来，把身体倾向博格的方向，用手胡乱地摸寻着自己的尾巴,“它在哪儿？这个细麻绳！它总是给我找麻烦。别拽着它博格，它让我很不舒服。”
“它搭在我的腿上,”博格任凭加尔的尾巴在自己这里到处游荡,“一下一下的。”
“你干吗非得捏着它？”加尔问道。
博格感觉到加尔的尾巴在挣扎,但它的力气并不大，似乎并不想逃。
这家伙简直就是它主人的真实反应。
加尔的脸再次红起来,这一次他害羞到连脚尖都蜷起来了。他感觉自己快要滑进水里了，于是伸手握住了头顶上方构建热水咒阵用的木架。
“不舒服吗？”博格若无其事地发出询问。
博格试图看清加尔的尾巴长什么样子，但它是透明的，即便拎在手中什么也看不见它。可这并不能阻挡博格的戏弄。他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说：“它给我的感觉很不错,一直缠着我的指尖。你哪里不舒服？加尔,我乐意帮助。”
这是条热情好客的尾巴,它拉住了博格的手，将其带向加尔，仿佛在劝他们好好相处。
“哪里都不舒服！”加尔松开手掌,往水里滑去，想要逃走。
博格拉住了尾巴,说：“你还没有洗完。”
“我觉得可以结束了！”加尔的手抱向自己的尾巴，坚持地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它现在不再僵硬了,我们可以去睡觉了。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洗完了。”
“好的,”博格的身体反倒放松在热水里,发出一声叹息般的慵懒声音,“那么如你所见，我没有手能为自己清洗。我需要你的帮忙，既然身体已经恢复，想必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朋友。”
“……亲爱的。”加尔放轻声音哄道，“你可以选择放开我的尾巴，把手空出来。你抓着它没有用处，真的，而且你拉得有点紧，我没办法离开你一点距离。”
“不久之前有人对我说，”博格回忆着，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他在夜晚到来后不会离开我半步。我满足了你，朋友，而你却不愿意帮助我清理身体，你的行为告诉我，我们的友谊好像一点也不牢靠。”
加尔磨着自己的小尖牙。他的手爬上博格的肩膀，敷衍道：“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兄弟！不要怀疑……”
加尔往博格身上撩了撩水，悄悄地睁开了一只魔王的眼睛。
博格的身材就是很好……加尔突然捂住心脏，咳了几声。
糟糕。
偷看过的画面接着现在近在咫尺的情景，一股脑全部冲出来，让加尔应接不暇，尾巴自己钻绕过博格的指间。
“它之前没有出现过，”博格和尾巴玩，“因为双翼的影响吗？”
这让加尔没办法专心在清洗上。他只好沿着博格的问题思考，以便自己不会丢脸：“尾巴很奇怪，它很少我的听话，但它实际上也没自己的意识，它就是……听从身体的指挥？大概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等双翼回来后才出来，反正它总是藏起来，所以他们当初没有拿走它。”说完他又忍不住握住了博格的手臂，“你一直在捏它！”
“是我，”博格松开手掌，“你的身体在向我发出信号，一直很迫不及待的样子……双翼在哪里？”
“别被它诱惑，它这个坏家伙。”加尔说着就被双翼的话题带走了注意力，他很得意，连尾巴都由轻蹭变成了欢快的拍打。他炫耀般地说：“双翼？看！它在这里。”
浴缸里的水忽然被风刮动，但是这股风很小。
加尔的黑发被这股风拂动，他撑起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背部露给博格看。与平时不同，他的背后竟然出现了一对深黑的翅膀，正在轻轻扇动。
这对双翼这样看起来颜色要比它封印在房顶上时更加漆深，它那比黑夜还要浓稠的黑色中流动着一些暗红花纹，博格看不出它们具体的模样，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双翼绸布一般的色泽充满了极致的魅惑，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可怕。
当双翼露出原型时，加尔一直挨着博格的尾巴也露了模样。
这条尾巴的三角尖看起来很可爱，并且很有弹性，摇晃时带着一点双翼的暗红色。
它可比翅膀调皮多了。
加尔俯下身，欢快地向博格展示他的双翼。他神色间有些小得意，仿佛这就是目前让他最骄傲的事情。
双翼正在轻轻扑打着，带起小小的风。加尔连接双翼的地方有些泛红，但双翼和他放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因为这原本就是他的东西。
“它在刚才只有虚影，”博格抬手摸到这对翅膀，随着他指尖的走向，暗红色犹如有生命一般的波动，“真是个漂亮的家伙。”
“比起‘漂亮这种赞美，它更喜欢‘很强，”加尔抬头，一脸骄傲地对博格说，“它能飞到比眼睛能看到更高的地方，还能带着我穿越云海和龙并行。如果要比速度的话，伊诺也没有它快。”
“它还很坚硬，”博格打量着双翼的花纹，发现其中的奥秘，“你在双翼上刻下了咒阵。”
“那只是个开胃小菜。”加尔半撑起身，双翼随之展开，将两个人完全笼罩在昏暗中，只有卧室的一点光能够穿透门缝落在博格的侧脸上。加尔就在这危险的气氛里对博格露出了尖牙，额前的水还在滴答。他讲述着翅膀的威力：“烈火中烧也击不破它，诸神对它束手无策，它是魔王威名的支撑。所以现在，博格，我已经不再怕你了，我将是你……”
博格捏住了加尔的下巴，说：“你的尖牙像甜点。这段威胁不痛不痒，我奉劝你得到双翼也不要得意忘形。”他垂眸盯着加尔的嘴唇，还在提问，“你怎么拿到它的？”
“矮人的偷懒给了我机会。”加尔舔了自己的唇角，“老伯朗不相信神殿与国王，双翼的封印只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有他拥有大地封印的制裁权，但他在危机关头把印记给了格雷。‘加尔得到了印记的‘认可，格雷的呼喊情真意切，只需要一个眨眼，封印面对认可如同无物。”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虽然欺骗令我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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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狭窄空间[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