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给哀家好好搜搜这个宫女的屋子，到底有没有那些个害人的东西！”东太后发话后，文眉已经可以说是瘫倒在地，无话可说。
“还不说实话？”东太后没有了耐心，直接呵斥一声，当真是威严十足，原本还想等着证据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再做打算的文眉，也是死如死灰，小声说道：“是，是奴婢做的。”
“你是如何害人的，背后又有何人指使，统统给哀家如实招来！”东太后最是厌恨这些宫里女人尔虞我诈的计谋，所以对这个几乎算计的害了三条认命的宫女，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
“办法，不过就是每日套住这猫儿的头，带着那一身的银醇香香囊殴打一番，时日久了，自然它就会对这样的香气有反应了。这件事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恨毒了林昭仪对我的非打即骂，还有秦美人的颐指气使，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与他人无关。”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活路的文眉，此刻倒是一反常态，冷静沉稳的很。
“不说是吗？那就有劳徐总管给哀家把这个谋害皇嗣，陷害嫔妃的贱婢送到惩规所去，看看是惩规所的刑罚硬，还是她的嘴硬！”东太后发怒，对徐顺海说道。
徐顺海自然是要把今天这遭如实禀告给皇上，所以他也没有再坚持要送秦甘棠去监青司，而是让两个小太监拖着那已经浑身发软的文眉向东太后告退后离开了丽景轩。
“你这孩子，如今倒是有几分聪明的劲儿了，与往日，似是大不相同。”东太后那一双有些暗淡的目光之中，显现出一种逼问探究的神色，明显是对秦甘棠这忽然有了这样为自己翻案的本事，生了疑心。
“回太后的话，妾身不过是从鬼门关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知道自己曾经何种蠢笨，自然是不敢再不珍惜自己，如今得太后庇护，更是不敢再似从前了。”秦甘棠跪在地上，说的是声泪俱下，真是听着有几分真情实感。
东太后心里有自己的成算，对秦甘棠存活下来的价值还有待考量，所以她不得不提点她一二：“你能从御赐的毒酒之中活下来，已是万幸，只是这万幸，到现在都还不能作个定数。你知道的，这宫里不干净的东西多，你要是拿不出个合适的说法能证明自己并非鬼怪，即便皇帝不杀你，西宫里那位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妾身谢太后提点，妾身晓得的。”秦甘棠柔柔弱弱的回应，在别人眼中，也就是被这遭波折折腾得缓不过劲儿，看在东太后眼中，也是个最好把控的机会，所以东太后抓住了时机便又多言语了几句：“这满宫里，现在能信着你，护着你的，也就只有哀家了，你可懂？”
“妾身懂的，若无太后，妾身现今怕已经是那地上可随意踩踏的尘土，此等大恩，必当铭记于心，永世不敢言忘。”秦甘棠语气恳切，没有半点犹豫，倒是真把东太后当成了依仗，心里想着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行了，为着你几句念旧的情分，倒是累着哀家耗了这样的心神在你身上，待会儿哀家会去皇帝面前替你好好说上几句，以保你能继续活在这宫中，你自己，也得好好长长记性，不是每次那御赐的毒酒都还能让你死而复生的。”东太后说完这些话，便起驾离开了丽景轩，秦甘棠就跪在那里，恭送东太后离去，等到东太后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时，她才慢慢地挺直了腰身，再慢慢抬起手臂，用衣袖狠狠擦去了自己额头上渗出的那层冷汗。
“可鸡儿吓死老娘了！”秦甘棠长呼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这种之乎者也的说话方式，真特么累人啊。”
秦甘棠死而复生，因东太后在场主持公道，严查当初作证的宝仪轩宫女之后，为秦甘棠洗刷冤屈的事情，很快就像是病毒传播一样，整个宫里都知道了。皇帝自然是忙于朝政，虽然怒于宫女欺君罔上，但也只是将那宫女处以极刑之后，再对本就印象不深的秦美人加以言语安抚之后，便无暇再去瞻顾其他。而秦美人死而复生的原因，也由那神神鬼鬼的说法，变成了一个更“合情合理”的说法代替，那就是御赐的毒酒毒性挥散成效下降不足以直接要人性命。总之，这事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宫里一桩奇闻，倒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了平息这些谣言，秦甘棠还是没逃过活罪，就是被皇帝下旨禁足了半个月。
秦甘棠倒不觉得多委屈，劫后余生，啥事儿还是看不开的。于是就格外的安分守己地在自己的宫里面壁思过。
过了五月二十八，秦甘棠面壁思过的日子就结束了。
相较于丽景轩里其他人的喜大普奔，她却显得尤为冷静。除了在吃食方面有些小小的不满，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整日正常吃睡，身材也一天天圆润起来。
这可急坏了她的贴身丫头红缨。
红缨一心想着，她家主子本就不得宠，现下这合宫里都传她家主子是妖怪附体死而复生，各种样式的说辞都有。她家主子倒好半点不着急不生气，还任他们说去，自己关起门来在丽景轩吃了睡，睡了吃，简直要比之前没被禁足前还要自在快活。
“主子，这眼看就六月了，听说众嫔妃都到御花园赏荷花，主子要不要一起？”红缨放下手里的糕点说道。
秦甘棠抬起白嫩的小手摸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嚼了两口说：“不去不去，这人多的地方最容易出问题了，上次的事情就血泪的教训。”
“可奴婢听说这池子里的荷花开的正旺，主子以前不是最喜欢赏荷了吗？”
红缨说这话有些心虚，她找人打听过了，今天午后皇上会到御花园散步，正是她家主子能得见圣颜的好机会。往常这种事，根本就用不着她这么拐弯抹角地说，主子早就要积极地参与这些“团体性”活动，可如今人醒来，性情都好似大变了，从前不爱吃的，都爱吃了，从前上心的，竟然也像全然看淡了。
秦甘棠被红缨说的话勾起了兴趣，连忙问：“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说赏荷。”
第3章 玛丽苏大女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