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躺下却辗转难眠。
我不认为自己有忧国忧民的伟大胸襟，然而想到崔桂英崔大人恰恰是我让楚松涛保荐的，就有一种是我促成战争的罪恶感。倘若真的打起来了，那死去的亡灵岂不是我送去的？
打了个寒战，感觉似乎愈发冷了，朝秦善贴了贴。秦善挪动了一下身子，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睡不着？”
我没有做声，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和，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赤足踏在地板上，冰凉地触感让人顿时清醒。披上外衣，我走到窗边。
推开窗子，寒风灌进屋里，伴随着些许冰渣。
下雪了？难怪会这么冷，伸出手，接着点点冰晶，慢慢在手中消融。掩上窗，提鞋我走了出去。
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徘徊，心里乱乱的，总觉得不安。不知这份不安是不是因为即将发生的战争，看来我果然是个热爱和平的人。
雪下得不大，扬扬洒洒，细细的如同小时候在冰箱冷冻层抓下的小冰碎。就是这不大的雪，呆久了，还是浸湿了头发和衣衫。
这个寒冷的夜好漫长，仿佛会永远沉寂在黑暗之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独留我一人的脚步声。清凉的月光拉长了影子，坐在走廊边，看着前方我兀自出神。
“笑瑶！笑瑶！”秦善似乎醒了，我转身进了屋，正好撞在他胸膛。他一把紧紧地抱住我，他身子有些颤抖：“你去哪了？”声音透着焦急、担忧
“下雪了，我出去走走。”我轻轻地回拥着他，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平静下来。
他慢慢松开我，摸着我的脸：“怎么都湿了？”
我用脚踢上门，亲了他一下：“没事的，睡吧。”
“不行！这样会着凉的！”二话不说，他披着衣服去找人烧水。大半夜地泡了个热水澡，灌下一大碗姜汤，我暗呸自己没事找事。
秦善拿着帕子轻柔地擦拭我的发，还有些心有余悸：“以后不许乱跑了，我会担心知道么？”
我乖巧地点头，贴着他，心里还是不舒坦。犹豫了片刻，我才说：“善，边境要打仗了。”
第十七章 暖冬[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