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目光流露恐惧，他保持着刺向戴月的姿势，他的刀也好，人也罢，就定格在空中，犹如凡人杂技一般！
一道剑光，自西北而来，青光极速穿透元聆身后一人，又透过戴月眼前被定格之人，往东南向，破云而去！
望着眼前连瞳孔都定格了的黑衣人，戴月颤抖地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武灵境的黑衣人便被这小小的风吹散……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若是在平时，我定会和向蚩同声惊叹，这惊艳的力量，可，为何，偏偏晚了几息……”
戴月转身望着向蚩落下的方向，他循着向蚩的灵力气息，疯狂往下飞去。他知道，这云层之中的战斗，在那道剑光到来之时，就已经结束了。
热泪盈眶，它们挥洒在云层，或空气中，或紧随他飘向禁水海面。
消失了！向蚩的灵力！
海面的风将戴月散落的长发吹得凌乱，也将他心中的希望幻灭。他好想冲入其中，即便找到的是一具被海水腐蚀的尸体！可……
“戴月！往后！你的道！便带上我的一份吧！”这道向蚩最后的呼声，在他心头循环！
这与他心底的执念构成了他竭力保持冷静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能下去！
“啊！”戴月将心中的恨意、悲伤、孤寂倾泻而出，数道哭喊之声过去，只有脚下翻腾的禁忌之海能听到。
风呼啸，浪翻腾，是这残酷的修仙世界给予他回应。
他呆立在这片海面上，不知过了多久，实际上只是有一刻钟……
一青年在他身旁出现，戴月没有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人，继续望着海面。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向蚩的痕迹已经没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对不起，来晚了……”戴月身边的青年轻声道，他是那道剑光的主人，他无悲无喜，只是这般轻轻地说。
“谢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戴月没有任何接受这歉意的理由，只怪自己，是他太弱了……
“叫我易寒吧！我不比你大多少。方才我就在附近，接到宗门令，最快的速度来此，还是失了一人。”易寒背着青绿剑匣，人如其名，言语清冷。
“多谢易寒师兄，师兄何错之有，是我太弱了！”戴月再次感谢，他恨，他无力，他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了，再道，
“师兄不比我大多少……若是我也能，能不比师兄弱多少……也就不会如此了。”
易寒转眼看向这个少年，终于叹了一口气，但语气一样清冷：“师弟，不必过分自责，你生于边荒，这般年纪有此修为已是难得。”
稍稍停顿了一下，易寒转身，海风不绝，他白袍猎猎作响，又道：“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尽快吧，我到云上等你。”
“师兄是何境界？”戴月叫住易寒，缓缓问道。
易寒却直入云霄，留下一片清冷，“急不来，而且，我也不能入禁水。既然踏上了，真正的修仙世界，尽快适应吧。”
易寒消失了，在云层之上，戴月将目光收回，望着自己的脚底，一字一句说：“圣人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可我们已经开始了，我们都不想死啊，死的毫无道理可言！圣人，你如何答我……”
“戴月，对不起，是我答应过向王，却办不到！”
元聆那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早已到了戴月身后，她也悲伤，但更多自责，向蚩甚至还没有去到极意宗，便永远沉入禁水。
“走吧，师姐，不怪你，怪这个冰冷的世界。”戴月转身，期雪也在身后，他招招手，道：“期雪过来，咱俩走！去极意宗。”
戴月明白，若不是期雪，自己撑不到现在，这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让他心生暖意的伙伴。
看着戴月面色恢复如常了，可他心里怎样，元聆只能从他多了几分冷冽的眼神中找到端倪。
元聆抬头道：“那便走吧，易寒师兄等候我们多时了。”
二人飘上云层，躲在一旁的墨灰灵鸽飞到元聆脚下，它没有战斗能力，对方也不会主动击杀一头飞行灵兽。
云中战场，三艘灵舟消失了，余下一个黑衣人，他定格在那一处，不得动弹。
易寒凌空而立，一柄青光剑悬在他上方，剑尖指着那被静止的黑衣人，他见戴月上来，道：“师弟，仇人，自己血刃，然后，彻底斩断它。”
戴月按耐住心中的仇恨，右手伸出……
远方，元聆在灵鸽上为一人一蛇疗伤，墨灰灵鸽跟着易寒正极速驶向更远方，还是在云中……
而原来的云中，一杆赤金色长戈从一名黑衣人的胸口消失，他也失重从云层坠落，和向蚩一样。
第22章 从云层到禁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