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霜月沉思一会儿,再道,“头顶天,说明雕刻者极为尊崇这个人,以至于把他的束发都陷入了顶上泥石之中,这是把他放在了极高的位置上。脚立地,深深陷入地面之下,说明这个人对手下之人定然是没得说,雕刻者以自己的角度侧面为此人的品行能力做出了极高评价。”
能分析到这种程度吗!?戴月已经不止是有些了,完全是五体投地……
“那,这是他吗?”
单霜月摇头,却不是否认,而是说:“不知道。正常来说,不会有人这么雕刻自己,但是以这老东西那与他的实力一样绝世无双的稀奇个性来看,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要是知道这位绝世强者的真实相貌,那他们在这地宫中所得的一切造化就都可以寻根溯源……
还有,这样,他这神算之能也不至于让二人处于完全未知被动的境况之内,如今还是没有用啊。
最直观的一点,若知道了他是谁的话,戴月以后去找他的其余传承也就有了明确的路径……
这艮山印的法门以及这地宫之主的剩余五道仙法,或许就在他的其余传承地之中……戴月喃喃自语,
“所以……分析了那么多也没用啊,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没有能够定论……”
单霜月闻言,眉目微颤,忍无可忍地在戴月的肩膀上掐了一下!
“怎么会没用!?是你没用!”
“嗷!”这挥动一丈大砍刀如同手执毛发般轻松的单霜月,一掐之威,恐怖如斯!
“嘶……错了,错了,你继续讲。”
戴月诚恳地为自己的低语道歉,这有些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了……脑力想象成果……
而后他摊手开摆,这里就只有这一座雕像,分析得越多,对二人就越有利。
“他用剑吗?”单霜月鄙夷地撇开目光,而后再问另一侧的空气。
“很明显,没有看出来,他不像是会用剑的。”戴月对着她的后脑勺交代。
单霜月手指雕像的右手,继续对空气分析道,“他的手是四指并拢,拇指张开,小角度斜向一侧,手放的位置偏向后方,这证明了他是用兵器的。四指指向后方的角度过大,且虎口有茧,而他的左手却没有,那大抵是短兵器。”
“那为什么是就确定是剑?短兵器数不胜数。”戴月疑惑,但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马上就自己反应出来了。
“时代!根据这绝世强者的话以及这雕像的受侵蚀程度,可以判断出他在此地立下雕像的时代极为久远,至少是数万年!数万年前,兵器可没有这么多种,刀枪剑戟,长戈棍锤等是有流传下来的,而为何是剑不是刀,因为他的身上有跟一个剑道高手一样的气场……”
单霜月说着,语气都有些变了。
“哦?与剑道高手一样的气场?”戴月思索了一下,封天是一位剑道高手,但是却不是这种气场……
按理来说这种兵道气场都是因人而异的,只能说她与拥有这种气场的剑道高手交过手,才会有所印象,是谁?能够让她记住……
“是谁?”
“易寒。”
戴月恍然,他没有见过易寒师兄战斗,自然没有什么关于气场的印象,而单霜月……
他这才想起来,在他与殷影、平生浪和洪权成立月光洪流,被人大肆张扬“双王同盟”的那一天,易寒第一个找上门来,要敲打戴月,让他低调。
那时,他就有透露,他已经是极意八风光,他战败的正是眼前的单霜月!
“难怪你印象深刻,原来是他曾与你战过,且胜了。”
“嘶!”
戴月又被掐了,同样的位置……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
单霜月拿着戴月的话,转换着名词还给戴月……
“唉……这有什么?输了一场罢了,我这前面输的多了去了,从来都没有赢过一回。”
明明是事实嘛!戴月心中极为不服,说了事实还有错了?被人打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回想自己的过往,在向王城,他从五岁开始,就被向谦等一众向王城武院弟子欺负,不知道被踩在地上多少次了。
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嗯,向蚩知道。
拥有这样光辉历史的他,不在乎这区区一场失败是理所当然的。
单霜月挑眉,看不出戴月能说出这些话,“你不是从来没输过吗?来到极意宗,你就风光无限,宗主接见,六大家族抛出橄榄枝,坐拥一帮忠实盟友,是一路都在赢吧?”
没想到单霜月竟然对他这么清楚,戴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又有些感慨,“输过,输了太多了。从刚有机会接触修行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输,来到极意宗之前,上千次的战斗,不,连战斗都算不上……上千次的,厮斗吧,我也只赢了一场而已。”
戴月此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那五年的屈辱史,是令人难忘的,向蚩在的时候,他作为大哥,从来都是最为冷静的那个。
为了安抚二人每一次被欺负后的情绪,为了让二人能够知耻而后勇,一次又一次振奋起来,他成为了彼此的老师。
就连苦读百书,都是为了让心中有足以荡气回肠的丘壑,有足够的大道理,才能够让向蚩听他的话,也让他自己能够信自己的话,从而不落邪见,保持奋发向武。
如此过来的他,当真是没有再输给任何一个同龄人。
他昂起头,目中有万星不敌之神芒激淌,言语仿若来由九天气,“输了千次又何妨,我赢的那一次,是最后一次。”
单霜月再一次看得出神,只不过,看的是戴月的脸,眼睛,
“我发现,你这双眼睛挺特别的。”
“嗯?哪里特别?”戴月愣问。
“好像有一只涂错颜色了。”单霜月笑出声来。
“……眼光独特……”
这一本正经的……戴月快让她逗傻了,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我能理解你了。风光无限地赢上去的人,又怎么甘心成为输家呢?是我,也不想,如今的我,再也不想输了。”
“嗯,是呢,那就不要输了,会很难看的。”单霜月掐着自己的胳膊,回应道。
二人仿若打通了共鸣的契机,心有灵犀地微笑对视。
第158章 最后的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