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雪两人刚走上几步,而后面却传来:“两位姑娘,请留步!”
师流烟并没有转头,而怜雪却转身,原来说话的竟然是那位富二代。怜雪笑了笑,道:“你还有事吗?”
富二代也笑了笑,作作揖道:“敢问两位姑娘的称呼,家住何处,令尊令堂可在?”
怜雪从小长于沧桑峰,甚少了解寻常百姓家的俗礼,根本不知富二代欲想如何,整个人不由一愣,摇了摇头,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怜雪并不知道别人如此询问就是想上门提亲,她如此回答使得周遭的人不由大笑了出来,令她也微微觉得难堪,眉头微皱。
富二代潇洒一笑,神情里少不了那股自豪,道:“在下年过二十又四,功名三等,家有万顷良田,只盼……”
话没说完,一句“不知所谓”从怜雪后面传来,紧接着一股力量如潮水般涌来,尘土飞扬,人群呼声大起,纷纷朝一边摔去,乒乓作响,倒了一大片,特别是那位富二代,摔得目肿脸青,几乎面目全非。
下一刻,个个都怔怔的看着师流烟,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而师流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自向前走去。相反怜雪呵呵一笑,朝富二代作了个鬼脸,跟着师流烟走来,背后只剩下人们的面面相觑。
怜雪快步追上师流烟,笑道:“姐,我们是不是来桃花运了?”
师流烟稍感无奈,看了一眼一派天真的怜雪,道:“一派胡言。”
怜雪偷偷一笑,并不在意师流烟的言语,而她的欢快还停留在刚才那个话题上,笑道:“想不到城里人居然可以当街求亲的,真是搞笑。咦,姐,不如我们上庙里求求签,看看是不是桃花运真的来了?”
怜雪说着双眼紧紧看着师流烟,而师流烟一声低哼,道:“别胡闹!”
怜雪却认真道:“什么胡闹呢,上一回我听伊秋师姐说,浏阳城这边的庙宇可灵了,她们好几个都下来求过,而我也想试试。”
师流烟眉头大皱,真有点苦笑不得,刚要出话拒绝,而怜雪却大喜,道:“相逢不如偶遇,姐,我们来算算命也好。”
说着拉着师流烟的手往街边一个角落走来,而师流烟无奈,但见怜雪天真,也随她而去,反正她也只是陪着她瞎逛而已。
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摊位边上,而滩上坐着一位中年书生打扮的人,旁边还有一位少女在忙碌着,背对着她们。
怜雪走近一看,旁边有一不起眼的标语广告上写着:指点迷津!
怜雪心里一喜,朝那位先生道:“先生,能否替我算算?”
那位先生放下手中的活,抬起了头,而这位先生赫然是贾先生,那旁边忙碌的女子一定是阿碧了。贾先生打量了眼前两位光彩耀人的女子,眼里丝毫没有惊讶,指着面前的凳子,淡淡道:“姑娘请坐。”
怜雪仔细打量一下贾先生,见他气度不凡,于是点了点头,走到他对面的坐了下来,道:“姑娘我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就请先生通通慧眼吧。”
贾先生嗯了声,朝还在忙碌的那位女子道:“阿碧,你准备一下文房四宝。”
忙碌的女子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转过了身,立时眼神一愣,似乎被面前的师流烟震住。师流烟一看眼前清丽的少女,见她平凡如洗,当中也有脱俗之美,像极一位邻家的女孩,不免多看了两眼。
贾先生看了一眼阿碧,接着道:“阿碧,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阿碧似乎不多情愿地看了一眼贾先生,转身去找文房四宝,而贾先生无奈摇了摇头。随之,他转过头对怜雪道:“姑娘想看相,抑或想测字?”
怜雪微笑,沉吟了一下,见阿碧拿出文房四宝,于是将就道:“那就测测字吧。”
贾先生点点头,道:“请姑娘在纸上随意写下一字吧。”
怜雪思索了一下,随手写下了她名字中的“怜”字。贾先生一看,眉头微皱,道:“姑娘想测未来,还是宿命,抑或是缘分?”
怜雪了然一笑,道:“能否都测?”
贾先生道:“宿命自有天定,不可全测,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看姑娘还是测未来罢了。”
怜雪看了一眼贾先生,似乎觉得他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但也未必放在心上,当下道:“那就随先生吧。”
贾先生似乎看透怜雪内心的想法,当下一笑,道:“在下看两位姑娘气质不凡,非平民百姓,想必修为自是高深,如不猜错应当来自沧桑派,且两位面部轮廓相仿,理应是姐妹。不知在下可曾算错?”
怜雪哈哈一笑,道:“先生没有错,一言击中。”
贾先生微微点头,道:“姑娘字写清秀,笔画工整,也算少有,且‘怜字暗透娇气,应该自小千宠于一身,不然你也不会名中带‘怜字。”
怜雪一听贾先生一一道中,脸上颜开,回头看了师流烟一眼,而师流烟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而她暗地却仔细观察了一下贾先生。
贾先生继续道:“‘怜字虽有娇贵之意,只怕也有怜悯之嫌。在下看姑娘今年芳龄正好十八,情窦初开,而命带情劫,只怕情路艰辛,好自为知。”
怜雪脸上微变,着急问道:“先生说我缘分不好?”
贾先生当下停嘴,道:“天机到此为止,姑娘勿问才好。”
怜雪心头竟是一跳,刚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师流烟却道:“二妹,一切不必当真,皆是昏庸之话,我们走。”
说着随手一抛,十两银子朝桌面上落去,摇摇摆摆荡在贾先生面前,闪出银白色的光芒。贾先生微微一笑,看了无比冰冷的师流烟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落落大方地收起了银两。
等师流烟姐妹走远之后,旁边的女子阿碧方道:“爹,你明知并非是天机,为何有所隐瞒?”
贾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很是不屑的阿碧,淡淡道:“宿命皆有天定,何必过于认真?先知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罢。”
“你号称能为世人指点迷津,为何一到关键其间又加以隐瞒,你不是欺诈世人吗?”
贾先生顿了顿,看着满脸气愤的少女,水灵的双眼透发着一股慑人的神色,良久方道:“你如今理直气壮质问我,不过是一直耿耿于怀两年前的事情而已,阿碧,你这又何必?”
阿碧眉宇间一阵哀伤,道:“我只知道你见死不救而已,如果不是你私心所使,他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贾先生继续道:“救不救他并非是我所能及,换一个角度来说,救了他,他也终会死在沧桑的天网之上的。他命中注定逃不过死劫,你又何苦埋怨于我呢?”
阿碧脸上的悲伤又加一点,气道:“你不必整天用天命之理找借口,越是解释就是掩饰。”说着气愤之下不再理会贾先生。
贾先生无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转眼间看了看天边,而东边的天际之上似乎出现了一片云彩,那里似乎是沧桑峰方向。
第39章 两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