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紧张,他的脚一直在不停地抖动,他缓缓说:“我是看见他了,但是又没看见他。”
杨雨歌无法理解袁飞的意思,他拉了一根板凳坐在袁飞的跟前,然后说:“我想你可能需要跟我说得再清楚一点。”
袁飞低着头,双手抱住脑袋,痛苦地说:“本来杨博士把它驱走过后,我已经没有再看见它了,有一段时间,我睡觉吃饭走路都很踏实,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杨雨歌追问着。
“可是我又看见它了。”袁飞抬起头,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袋,“就在这里。”
“你脑子里忘不掉它吗?”杨雨歌大概能猜到袁飞的毛病在哪里了。
袁飞点点头:“很困难,它伴随我太久了,它总是提醒我做一些坏事情,虽然以前的我能够克制自己,可是它不在了,我却忘不了它似的,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杨雨歌也点点头:“我能理解,这就像是一个恋人谈恋爱一样,虽然对象很可恶,伤害了自己很多,但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分手后,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她,这是一个习惯问题。”
“对的,对的,我就知道杨博士肯定能理解。”袁飞很痛苦,“它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很难受,相当难受。”
“每个人失恋都会难受,虽然你不是失恋,但是这也类似于那种情况,可是时间会削弱这种感受的,一开始会痛苦,随着时间的推进,它在你脑海中的印象会渐渐模糊,最终你便会忘了它的。”杨雨歌跟袁飞讲得是一个最常用的解决办法,时间会带走精神上的折磨,至少是浅层的折磨。
袁飞摇摇头:“我不行,时间没有带走,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不但没有忘记它,它在我的脑海中反而越来越清晰了,就好像它要回来了,只是提前通知了我一声。”很明显,袁飞现在遭遇得是更深层次的折磨。
“那你再跟我说说,它现在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烦恼,特别是给你的生活带来了什么样的障碍吗?”既然袁飞的折磨更深层,那么杨雨歌就需要更具体的症状。
“主要是失眠,我很难入睡。”袁飞的黑眼圈已经很证明这点,“一开始,只是睡不着觉,就算很早上床,都会在十二点以后才能入睡,到后来,睡着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往后推,大多数时间要凌晨四点多才能睡着。这还不是最痛苦的,因为睡得晚,我起来得晚,也能够有足够的睡眠,最痛苦得是,我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我实在是容易做噩梦,不自觉就会惊醒,醒来后又再也睡不着了。”
“你上次睡觉醒来是什么时候?”杨雨歌觉得袁飞可能已经完全失去了睡眠。
“四十小时以前。”失眠的人会对时间特别敏感。
杨雨歌有些惊讶,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不睡觉,都会感到神经衰弱,四十个小时不睡觉那更加会造成一些生理上的反应,这样看来袁飞的问题已经非常非常严重,袁飞需要得到一个很好的帮助才行。
“你有试过找人谈谈吗?”杨雨歌极力地想要帮助袁飞。
“我现在就在尝试。”袁飞就是想找杨雨歌谈谈的,他非常信任杨雨歌。
“我不是说跟我谈。”杨雨歌解释,“你现在的问题是可能有很严重地抑郁症,你脑子里那个它一直忘不掉,你又很孤独,你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哥们,真的,你需要一个朋友,可以转移你注意力的朋友,就像恋人分手后,最快忘掉对方的方式便是进行下一段恋情。”
“你不能充当这个角色吗?”袁飞希望杨雨歌能够,因为这样他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结果,杨雨歌摇摇头:“我不能,因为在你的心里,我的角色已经定位了,我就只能当你的心理医生。你需要得是一个跟你合得来,能够灵魂契合的朋友。”
“我能上哪里去找这样的朋友?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朋友。”袁飞更加地纠结了,感觉找朋友比能睡着觉更困难。
“我有一个主意,你试试看去找找同样有抑郁症的互助会,听听别人的故事,听听别人的建议,说不定会对你有帮助。”杨雨歌觉得如果都是有心病的人在一起,可能袁飞会跟他们谈得来一点。
“好,我现在就去找。”袁飞站了起来,他一刻也等不下去。
“现在,你还是睡一觉吧。”杨雨歌觉得大半夜的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我怎么睡得着?”回到了起点,袁飞本身就是想睡觉,杨雨歌却让他现在就睡觉。
杨雨歌自然有让他入睡的办法:“我给你放点舒缓的音乐,再给你一点安眠药,最重要得是,我守在你的旁边。”
第四卷第一百三十四章失眠让人崩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