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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学建筑,就绝不画画[2/2页]

入住必晦建筑师 谢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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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张口就是要揍她?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不是她家,这是全明子家,她是全明子的客人!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转完,陈揽月突然上前,直接把赵繁星按到了栏杆上面。赵繁星猝不及防,居然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她的手给压住了脑袋!
      因为在室内,陈揽月没有穿高跟,比平时显得低了些,但是不阻碍她的气势怒道:“我弟弟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来劝他?赵繁星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把别人害得这么惨还不够,现在连她身边所有的人你都不放过?”
      赵繁星原本一直和和气气的,被陈揽月这么一推攘,几乎形象全无,挣扎几番也没能从栏杆上挣扎起来,震惊之余,心里也是瞬间涌起了怒火:“放开我!”
      她反手要去推开陈揽月,然而陈揽月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的脑袋被按得几乎动弹不得,心里越发地愤怒,冲着谢景澄怒吼道:“你站着干什么!叫这个疯子放手!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客人?就你!”陈揽月气得冷笑出来,手一松,直接从背后拿出她带来的文件袋,狠狠地朝着她脸上砸去,喝道:“赵繁星你给我看清楚!你不配做我们谢家的客人!”
      赵繁星几乎被她砸懵了,低头去看她摔来的文件,就算不用细看,她也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对方搜集的证据,她当时究竟是如何联系投资方和施工方,是如何假传谣言,是怎么把明亦晦气缠身的流言给炒起来的……这上面都有写。
      不知道对方的证据到底收集得全不全,但是这一条条的全部都列了出来,如果证据确凿,那就是能将她告上法庭的东西。
      赵繁星没想到他们真的能找到这些资料,瞬间浑身冰凉。
      半晌,她盯着地面,低低的笑了起来:“谢家?陈揽月,我记得你姓陈啊……”
      她一面说着,一面俯身想要去把那东西捡起来,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在微微发颤。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也像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害怕和瑟缩,一部分在拼命地抵抗,脑海中在思索着如何将对方再次吃死。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谢景澄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捡起来的资料夺过,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冷得有些陌生,“你想喧宾夺主,也太不自量力了点。”
      “我问你。”陈揽月在这个时候往前逼了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明亦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赵繁星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好笑,资料都摆在面前了,她怎么还会这么问。
      她背靠着栏杆,站稳了身子,一点都不忌讳地回望着她的眼睛,轻飘飘地微笑:“关你什么事?”
      “跟我没关系!但是跟我弟弟有关系!”陈揽月眼中有怒气闪过,仿佛受害的人是她一般,抬手就再次把赵繁星按到了栏杆上,质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和刚才不一样,现在赵繁星是背对着栏杆的,陈揽月这么一推,差点将她整个身子都推了出去,如果赵繁星没有把她稳稳地按下去,说不定她真的就翻过栏杆给摔死了。
      她没有想到陈揽月居然这么敢,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居然这么舍得下手。她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遇到这种泼妇,真的是什么道理都说不清楚,刹那间一股火气涌了上来,也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面的温和和理智,冷笑出来:“那又怎么样?你能管得了我吗?连阿亦都没管我你凭什么……”
      “是不是你!”陈揽月怒吼,几乎青筋暴起。
      “是我!那又怎么样!”赵繁星也嘶吼了起来。
      明明最开始是针对谢景澄而来,到了此时居然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谢景澄站在旁边看着陈揽月和赵繁星对撕,看着她们满脸都是愤怒,刹那间,脑海中的念头竟有些恍惚。
      陈揽月,他的表姐。
      这些年或许是因为一直不在家里,又或许是真的没有出什么事,他几乎都快忘记了,每次危急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泼辣暴躁的女人一直站在他身边保护他。
      那个泼辣暴躁的性子在平时里会让人觉得无限地厌烦,但是那颗心啊,却一直没有变。
      谢景澄早熟,比起其他同龄人不知道成熟多少,懂得如何处理自己的事情,甚至懂得如何替别人处理好事情。但是一旦遇到陈揽月,所有的懂事全都化为乌有,她会蛮横不讲理地拦在他的面前,替他出头,让原本一件能靠智慧解决的事情,变得格外的粗暴。
      很直接,却格外的好用。
      就像现在,他没办法对一个女人动手,但陈揽月可以,甚至还气得对方不顾形象地大骂。
      谢景澄站了半晌,发现她们两人撕得实在是太厉害,便走上去想把她们分开,省得闹出事来。谁知道这个时候,阳台的门被突然掀开,一声暴喝在门口响起:“你们干什么!”
      谢景澄扭头,发现全明子暴怒地站在外面,将他们的情况尽收眼底。
      这个时候,正好是陈揽月把赵繁星按在栏杆上,而谢景澄为了去拉开她们,把手放在她们两个身上的场景,看起来就像是谢景澄和陈揽月合起来欺负赵繁星一样。
      “全明子老师……”听到这声音,赵繁星顿时泪眼涟涟,哽咽了起来。
      全明子都快气疯了,猛地上前,抓起旁边的笤帚狠狠地朝着谢景澄的鸡毛掸子打去,吼道:“你疯了!”因为过于用力,掸子竟然应声而断。
      这是他家,对方是他请来的客人,现在居然闹成这个样子,他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他养了几十年的声望,德高望重,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去了,那该有多严重的影响?念头及此,全明子更是怒不可遏,打完谢景澄后又把陈揽月拉过来,扔开断了的掸子,抓起一本书,狠狠地朝着她砸去,愤怒道:“陈揽月!你也是!”
      全明子爱书,家里随处都是他的书,就算是在阳台,他随手一抓也能抓到,抓到后立即就朝着陈揽月扔去,然而在厚厚的书将要砸到陈揽月的脸上时,突然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将书打掉,然后一把揪起了全明子的领子,“嘭”的一声将他推到了门板上。
      全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推攘弄得一滞,四周有着瞬间的安静。
      谢景澄将他的衣领缓缓提起,冷着脸然后靠近了他:“谢浩海,你别太过分。”
      很轻的声音,却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他是真的生气了。
      全明子平时没少打谢景澄,即使他现在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但那股火爆的脾气没改,谢景澄挨打的次数就不会少。每次谢景澄都是淡淡笑着应对,从来不躲,虽然看起来是对他的讽刺,但久而久之,全明子也忘记了,他是会反抗的。
      虽然今天的反抗,并不是因为自己打了他。
      而是因为自己要打陈揽月。
      谢景澄盯着他的眼睛,一张漂亮的脸是前所未有的寒霜,正如这严冬吹来的烈烈寒风和冻入骨髓的冷意,让这个向来脾气差到爆的老人,也感到了一丝颤栗。
      四周仍旧安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陈揽月站起身来,在背后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肩膀,带着丝疲惫说道:“谢景澄,松手,他是你爷爷。”
      谢景澄没说话。
      好久,他才突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揪着全明子衣领的手,从地上捡起了那些资料,塞到了全明子的怀里,淡淡地道:“平时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忍让你,但是别太过分,家暴是可以上法庭的,你不想身败名裂,就少对其他人动手。”
      谢景澄说完这话,扭头去看赵繁星,她倒是冷静得很快,刚才还泪眼涟涟,现在就已经收起眼泪,默然站在旁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唯有红着的眼眶还证明她刚刚哭过。
      “你的展览馆别让她做了。”这句话是谢景澄对全明子说的,“我帮你做,我不想再看到她。”
      赵繁星猛地抬头:“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次之所以她会接下全明子的绘画展览馆,不仅仅是想特意接近谢景澄,更因为这次展览馆是设计独特,又有全明子声名在外,只要替他设计好这个展览馆,她在国内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但是现在怎么回事?凭什么谢景澄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按照她的了解,这个家是全明子做主的,她告诉了全明子那么多的事,全明子应该讨厌谢景澄才对,为什么还会被谢景澄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景澄看到她的反应,连眼皮子都不想掀,只道:“那你想我怎么对你?”
      凉凉的目光落下,赵繁星只觉得寒意升腾而起,一时竟是话都说不出来。
      谢景澄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谢景澄!”赵繁星终于忍不住,在后面叫他,“你敢这样!你以后就别想能做建筑有关的事情了!你永远都不会接到单的!”
      谢景澄脚步一顿,突然回身,问道:“世界上所有做建筑的都是你朋友?”
      赵繁星沉着脸没答话。
      谢景澄便轻飘飘地笑了:“那你拿什么来跟我谈?”
      “就凭你现在是阿亦的学生。”赵繁星平视着他的眼睛,“我能让阿亦身败名裂,我也能让你做不了建筑。”
      说完,又看向了全明子,认真地说:“全明子老师,只要他不做建筑,就能专心画画了。”
      她当着全明子的面说这些话,完全不怕。
      因为全明子对她说过,他不喜欢谢景澄做建筑,两人甚至还达成共识,现在谢景澄这么执着于做结构设计,完全就是受了明亦的影响,明亦是罪恶之源,建筑亦是。
      然而,对于谢景澄来说,这些威胁的话,在他心里完全激不起半点波澜。
      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那股戾气实在是藏不住了,抬头看着全明子道:“不让我学建筑,我就不画画了,全明子老师,你自己选吧。”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许久,听得外面“嘭”的一声关门声响,四周重新变得一片安静。

第二十九章 不学建筑,就绝不画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