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正义你休想谈成这笔生意，休想！我现在就跟你一刀两断。”
艾正义看到情况彻底失控，急冲冲走过来，揪住艾尘宇的耳朵就往屋里拎，一边拎一边低吼。
“你个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他铁钎子一般的大手下，艾尘宇的耳朵被拧得通红，整个人歪着，企图让耳朵的受力再小一些。他的两只小手握住爸爸的，一句爸爸，哽在嘴边就是没喊出口。至始至终，艾正义都没有关心过为什么儿子浑身湿透，刚才抱着儿子喊谢谢的小男孩儿是怎么回事儿。
艾正义把儿子推进屋里，放开了儿子，开始疯狂砸屋里的东西，没有再打儿子。
艾尘宇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看着父亲，小声嘟囔了一句。
“懦夫！”
艾正义突然停止摔东西，恶狠狠地看着儿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艾尘宇挺直了身体，清晰地缓慢地又说了一遍。
“懦夫！我说你是吃软饭的，懦夫。你......不是男人！”
艾正义对着艾尘宇猛扑过来，疯狂地拳打脚踢。“你个小兔崽子，不是我儿子。肯定是你妈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垃圾。混蛋！我们艾家，没有懦夫。没有！”
艾正义用已经失去理智的逻辑疯狂地嚎叫着，打着儿子。
艾尘宇伸出双臂护住了头，蜷缩着身体躲进了墙角，表情坚毅又勇敢地望着疯狂的颤抖着的，眼神怯懦又绝望的父亲。
艾尘宇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彻骨的寒意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蓝羽墨那扇破旧的窗中透出的温暖的光，深吸了口气，仿佛闻到了蓝羽墨身上那淡淡的有安抚味道的清香，仿佛又听到了几年前的那天在游乐场中，蓝羽墨轻轻哼唱的温柔的歌。
那灯光灭了。艾尘宇看了一下时间，该回去了。
他微笑地转过身，突然感觉脚前的路上一亮，扭过头，发现蓝羽墨的灯又亮了。
是聪起夜了吧。艾尘宇微笑着看向窗户，突然，笑容在脸上凝固了。
另外一个矮小的，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蓝羽墨的房间里，此刻蓝羽墨跟这个身影距离很近，几乎在头贴着头的说话，蓝羽墨的鼻子尖儿甚至都要贴到那个黑影的鼻子上了。
那个影子好熟悉。好像是蓝见盛家楼下，自己见到的那个保洁的身影。
艾尘宇突然窒息了。他不眨眼地盯着窗内两个人的剪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到了极限。
蓝羽墨似乎情绪激动，说着说着，突然她扑倒那个黑影的怀中，窗下可以看到那黑影在轻轻地拍着蓝羽墨的肩膀，紧紧地拥抱着她。
艾尘宇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他想冲上楼去，但双脚好似与地面粘合在一起，无法动弹。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见面。
我不要这样见到他！
那个凶手。
艾尘宇望着窗户的目光浑浊而绝望。
突然，蓝羽墨谨慎地凑到窗前，轻轻拉上了窗帘。
艾尘宇颓然瘫在地上，他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来，紧紧盯着蓝羽墨的单元门口，黑暗中，只有他嘴里的烟在一明一暗，仿佛生命的火焰危险的一呼一吸。
天亮了，艾尘宇没有离开那个角落，单元门里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艾尘宇企图理清在脑袋里的思路，但是他不能。
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他拿出手机，拨通赵可的电话。
“是易常凯！对吗？他是那个凶手。我说过，只有他能抹掉李芩，闫素，老书记的网络痕迹，只有他最适合玩儿帽子戏法。一直都是他。他在诈死，对不对？他还活着，他是蓝羽墨眼中的男神，程序员中的master。所有人都在秘密地偏袒他，保护他。”
赵可在电话中沉默了几秒，冷冷地说。
“三人破案小组已经解散了，我们对这个案子进行了保密升级，所有的事儿都无可奉告。”片刻，赵可又补充了一句。“照顾好蓝羽墨，我总感觉她有危险。你最好不离她身边儿。”
艾尘宇咬牙切齿地仰头看着还没拉开的窗帘，无数念头从脑中呼啸而过。
“是他，一定是他，他就是自己十年来，一直想要使其陷入深渊的男人。”
“蓝羽墨，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女人......恶心的女人......”
想到这儿，艾尘宇安静又温柔地回复了赵可一句。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羽墨的。”
他挂断电话，迈着残忍又决绝的脚步离开了......
4、爱，破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