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能使一个人爱恨皆不得……瑶光像一朵罂.粟,娇艳、迷人,却处处是毒性。
绿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瑶光双眼紧闭,眉头微锁,呼吸困难,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黑色绸缎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她不再是罂.粟,而是玫瑰,依然美艳动人,却也娇弱,一碰就碎。看到这样的她,他心中荡起一阵阵的涟漪,忍不住想,要是她一直这样脆弱就好了,那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她……保护她。可倘若她不曾强硬,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勾起他强烈的征服欲?所以,一切假设皆无意义。
弗朗茨重新上路,可一颗心却无法再沉寂下来,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在瑶光的脸上徘徊。向下攀爬的时候,他右脚踏在一块一半镶嵌在山体中一半露在外面的岩石上,石头本身就有裂缝,现在更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瞬间碎裂,纷纷向下滚落。他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和众多小石头一起向下滑动了几米,幸好,这里不是九十度直角,而且他的反应也够快,在危机关头及时攀住了旁边的半棵断树。
换在平时,这种低级的错误根本不会发生,但现在,瑶光的存在彻底扰乱了他的阵脚,让他心猿意马,无法集中起精神。
这么一颠簸,反而让瑶光吐出一口闷气,清醒了过来。男人的味道钻入鼻翼,还有那手臂上舒张开的肌肉,禁锢在她的腰间,让她感到不舒服。她眯起双眸,想将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看清楚,无奈视线模糊,倒是剧烈的疼痛无比清晰,不停地燃烧着身体中的感官。
弗朗茨低头看她,只见她微拧眉头,双眼无神,模样狼狈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神气,平凡却也真实。想主动说些什么,缓解两人之间的冷淡,可张了嘴却词穷,那些用来搭讪女人的话,在她面前全都不管用。
瑶光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勉强吐出一个字,“痛。”
此刻的她,就像坠落天空的流星,因为稀有,所以珍贵。弗朗茨盯着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不由在心底暗忖,她是在对他撒娇吗?
不管是不是,这楚楚可怜的表情都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冷硬无情的面具瞬间碎裂成渣,一颗心再如何硬如钢铁,也成了绕指柔。有一天,她真的落在他手里,他能够狠下心残忍对她吗?
但弗朗茨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他的注意力都在瑶光身上,见她难受,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不由放柔声音哄了一句,“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一颗止痛药根本压不住,伤口火烧火燎地痛,瑶光没力气说话,头一歪,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虽然微弱,却存在感极强,明明没有半点挑逗的意思在里面,却让他的心剧烈地一跳,疏忽间,腾起了想去吻她的心思。
心动过后,便是将其付之于行动。弗朗茨什么话也没再说,伸手板正她的脸,以迅雷不及灌耳之速吻了下去。
她的唇瓣很冷很凉,嘴里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吻。可,那又如何?汝之毒/药吾之蜜糖,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她于他,可不就是甜得发腻的蜜糖?
他的吻霸道而决绝,他用力地吮吸她的嘴唇,那样的炽热、那样的痴迷,包含了多少压抑、多少煎熬在里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太强太耀眼,像挂在天际的太阳,他只有在一边窥视的份。但现在,太阳陨落了,他终于有机会接近她。他承认这是乘人之危,为人所不齿,但这一刻,自己根本不想做君子。卑鄙小人又如何?哪怕只是一个吻也好。想了太久,念了太久,理智被他丢弃在一边,剩下的只是赤条条的欲望。
虽然意识游移,但瑶光还是感受到他激烈而又放荡的缠吻,不,确切的说,这已经不能说是接吻,而是野兽般的啃噬,带着攻击性。她嘤咛一声,想转头避开,却被他用蛮力镇压。
他托住她的后脑勺,揽住她的肩膀,眼底的绿色光芒在阳光的拂照下,更鲜艳更灿烂。这一簇火苗,和欲.望、冲动、激情、爱慕一起碰撞、起火、燃烧,越来越灼热,也越来越狂猛……唇齿间的纠缠,让他的心如同擂鼓一般,想到今天之后,未必会再有机会,他的心一下子就痛了。他疯魔了,想不顾一切地拽掉她的衣服,去追寻她藏得很深的灵魂。可惜,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这里是万丈悬崖,别说没有施展的空间,就算有,他也不能。因为她身受重伤,而他可不想真的先女干后杀。
他离开她的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浮躁,一个吻,并不能安抚他的心。相反,热情和疯狂退尽后,遗留下的是空虚。感到空虚,是因为他得不到她的回应。不管此刻的她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是他一个人的沉沦。即便得到她的身体又怎样?除了让自己背负上卑劣无耻的骂名,他什么也得不到,甚至瑶光连这一幕都不会记得。
这个想法真叫人打从心底的颓废,弗朗茨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这般深刻地体验到无望。名和利,钱和权,甚至爱情和婚姻,都可以用尽手段去争取。但只有一样,求而不得,那就是瑶光的心。
他离开她的嘴唇,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唇瓣上却有了色彩,是他辗转吮吸留下的痕迹。他不由在心底自嘲,德国有这么多女人,金发碧眼的、棕发蓝眼的、褐发灰眼的……以他的条件有足够在那排队投怀送抱的,可他却在这里窥视一个异族人,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 沉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