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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樊希醒来。
      帐篷里,身边的睡袋里早没了人。
      她拉开帐篷的拉链,挑起一角,外面万丈光芒。马克在带队早训,尼尔斯在做俯卧撑。
      阳光照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映出雄性体魄,汗滴在地上,肌肉饱满,线条清晰。
      昨夜的缠绵,在星辰之下、在众人之间,隐晦压抑,这样疯狂,对她已是极限,却还没炸干他的精力。
      她低低地笑,这个男人,必须要抓住。
      抓住了,一辈的性福。
      不抓住,一辈的遗憾。
      他做完运动,头一抬,正好瞧见她从帐篷里探出来的半张脸。幽深的目光,像深渊,能把他吞噬。
      尼尔斯了解她的脾性,头皮一麻,起身走了过来。
      “别乱来。”
      听他警告,她无辜地耸肩,“没有啊。”
      他的目光扫过她头颈以下部位,又红又紫,关键是还没穿衣服,胸脯露出大半个,令人遐想连连。
      见他看自己,她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回,“裸睡,有问题么?”
      裸睡没问题,问题在于她和他一起裸睡了,外面都是他的部下,见了影响不好。
      樊希笑,“昨晚怎么不见你这么严谨。”
      他无奈,放柔语气,“收敛下,就当为我。”
      她看着他,足足五分钟,让了步,“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
      尼尔斯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一怔。
      去年初见,他和马克开车去接他们,路上遇到沙尘暴,躲在当地村民的家里。当时,有个快饿死了的小女孩,她要救他不让,她说了一句话,你是我男人,我听你的。你是军官,滚远点。
      现在,她又说了这句,时间不同,场景不同,处境不同,心情也不同。
      他心五味俱全,她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是对两人关系的一种肯定。
      樊希看不透他的表情,却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分量。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聚散离合,能泰然处之。但,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是人,都需要安全感。所以,才有了家。
      尼尔斯没说话,转身走了,但心却被塞得满满。
      樊希起身,将衣服穿上,遮住昨夜风流快活过留下的证据。梳理妥当后,她掀开帐篷走了出去,临时餐厅被搭建起,其实也就是一顶大帐篷,四面串风,当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放了一些餐具和食物。
      马克正在弄吃的,看见樊希,就招呼她过来。
      外国人的早饭简单方便,除了面包,就是麦片牛奶。
      樊希用下巴点了点食物区,说,“帅哥,帮我弄个三明治。”
      大美女提要求,没人能拒绝,马克心甘情愿被她差使,从一大堆面包挑了一只最饱满、最圆润的出来,切成两半。
      她目光四处溜达一圈,回神正好瞧见马克在给她涂牛油,她皱皱眉,“我不吃黄油。”
      马克二话不说,立即给她换了一只圆面包,重新切开,涂上植物黄油,夹入咸肉。
      樊希接过,咬了口,“谢谢。”
      “怎样?”
      她以为他在问面包的味道,便道,“不怎样。”
      马克眨眨眼,贼兮兮地道,“我是说昨晚。”
      昨夜,一个令人脸红耳赤的话题,不过他问的对象是樊希,所以……
      她处变不惊地反问,“你说呢?”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反倒是马克先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傻笑。
      “你们太隐晦,我们竖着耳朵,都没听到什么。”
      “你们想听?”不等他接口,她又道,“那今晚我叫.床大声一点。”
      马克汗如雨下,拿起杯,一口干了咖啡。
      樊希见他一脸不自然,促狭地笑了,算是良心发现,先放他一码。
      “谢谢。”
      马克问,“谢我什么?”
      “把你的帐篷让出来。”
      两个人一组,她睡的席位本来是马克的。
      马克挥了下手,表示不值一提。
      见她笑意盈盈,管不住这张嘴,忍不住又犯贱,“fancy,头儿是个好男人,你们俩要是结婚,我们喜闻乐见。”
      “结婚?”
      “相爱,再组成家庭,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樊希噗嗤一声笑了。
      马克莫名其妙,“笑什么?”
      “笑你太天真。”
      她喜欢尼尔斯,这点不容置疑,甚至还有点爱,但组成家庭,成为凡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不愿意。
      结婚,就代表着被束缚。
      生,就代表着尽义务。
      怀孕会让她的身材会走样,头发会干枯,皮肤会发皱……被孩牵连,一切都为下一代,她不要这样活。她要自由,所以连如日天的事业也放弃了。她来这,是因为她无牵无挂,不是为了被捆绑。
      爱他,却没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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